這子瘋了,竟然敢本朝太宗稍遜風騷,武宗隻會打仗?這樣是不犯法,千年前白居易就有多首詩指著玄宗罵。但這個王鳴之,哪來這樣的心氣、底氣……
“俱往矣!”王鳴之又高聲,掃了眾人一眼,“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他的話聲落下,雅室一片沉靜,空氣都凝固了,眾人有如石化狀態。
一雙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王鳴之,那一襲飄然的白衣,那張俊朗的臉龐,那隻屬於才子的範兒,就問你怕不怕。
“這詞的口氣大了點……”錢亭想要些什麼替總監挽回局麵。
“閉嘴!!”宇文奕怒吼,幾乎衝上去掐斷錢亭的脖子,“這裏輪得到你話嗎!滾一邊去!”在錢亭又尷尬又惶恐的同時,宇文奕狂呼不已:“好!!!好詞啊,太妙了。”
這位巴西大明星,激動得紅了臉,張手舞腳地跳動,邊跳邊歡叫:“此子大才,此子大才!”
眾人不以為怪,反而也助興地手舞足蹈一番,錢亭賠著笑,何總監嗬嗬地撫須。
王鳴之看得驚愕,這是在幹啥?但他旋即醒悟,這是大唐一脈相承的世界。
那個豪邁開放的大唐!一言不合就尬舞最正常不過。自古以來,別搞藝術的了,就是當皇帝的,都時常有高興起來就與群臣共舞的場麵。
他要是跟他們“存理,滅人欲”,保準要被他們當頭抽一頓。
“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妙啊!”宇文奕唱了一句就又喝彩,怎麼吼都不能盡興,“這首《沁園春》有李太白之風,實有李太白的氣魄!”
駱賓王?白居易?李白?俱往矣!
你們不是覺得我一個子沒有好詞嗎?現在怎麼樣!什麼是才子,什麼是風流,還看今朝。
站在後邊的陳士平幾乎喜極而泣,原來飛鳴有這樣的詞才,哈哈哈!
“唔嗯,是首好詞。”何金生撫須笑,心頭卻是一片陰鬱,這子原來藏著寶呢。
宇文奕突然:“老何,你們請的那些破詞人,沒一個能和飛鳴比,幹脆由他當首席吧!”
眾人一愣,誰不清楚那是何總監的金庫,現在的首席詞人梁煥就是總監的外甥……
按宇文奕並不是戲院的管理人員,是沒有權力左右人事安排的,但他和李老板隔三差五就有飯局。如果他在飯局上“何總監不懂得知人善任啊”,那就出事了。
“嗬嗬。”何金生的笑容變得有點瘮人,如果就這麼著,宇文奕肯定要當伯樂到底,不行。
王鳴之必須老實趴著。他一下就有了應對之法,喜興般道:“飛鳴,有詞焉能無詩?明赫也擅長唱詩,你再來一首好詩吧!”
空氣凝靜,陳士平臉色直白,錢亭陰笑,鄧秀豔他們都暗驚於何總監的手段,笑裏藏刀呐!王鳴之一搞砸,宇文奕的興勁消退,就又是何總監了算。
“沒錯!”宇文奕興奮得很,滿臉的期待,“有詞焉能無詩!飛鳴,你可有好詩?”
“這個嘛……”王鳴之想了想,“也是有的。”
眾人一怔,這人真傻還是假傻,現在求饒告退還不至於遭罪。
何金生立即下死套:“真是好詩才行!必須像剛才的《沁園春》的水平。普通之作就算了,別擾了今的雅興。”
他心裏冷笑,子,常人一生有一首經典就很稀罕了。你十八年紀,有了好詞,不可能還有好詩。這事無關才華,這是數學問題。
“正該如此!”宇文奕點頭同意,雙眼都在放光,“飛鳴,那般水平的詩,可有?”
“是啊,別擾了雅興。”錢亭趁機大聲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