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江邊大道叫藍江路,因毗鄰三江之一的藍江而得名。
藍江路寬敞無比,兩旁種植著桂樹,和三江橋一樣,機動車輛禁止通行。
平時,在這條路上,小攤小販就不少,更別說周末了,而城管也大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很少會管這種事情,畢竟天海是旅遊城市,工業不發達,很多市民也是依靠販賣旅遊用品之類的為生。
藍江路上,賣早點的攤位並非隻有“仙來客”一家,就在兩名城管之前剛剛走過的地方,就有另外一家本地的早餐店,黃飛很是奇怪,如果城管真的是想執法,維護旅遊區的形象,那麼那家更靠近三江橋的早餐店應該是執法的首選對象。
而且,黃飛相信,老鄉既然是從別人那裏租來的,那麼就意味著,這片地私下裏是經過城管默許的,這點顯而易見,要不然,“仙來客”也不能在這裏擺那麼多天,早就被他們給叫停了。
更何況,今天是星期六,又是大早上的,城管會這麼盡心盡職嗎,黃飛心裏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無利不起早”,黃飛相信,這裏肯定有貓膩,或許跟另外一家早餐店有關也說不定,畢竟“仙來客”的出現,肯定是影響了他們的生意。
老鄉跟城管解釋的時候,黃飛向那家早餐店望了望,生意明顯要比這邊冷清,而且他的眼睛清晰看到那家店老板向這邊張望時,有些得意的笑容。
看來,十有八九是他搞的鬼,黃飛搖了搖頭,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都是開門做生意的,何苦為難對方呢。
城管猛如虎,在很多老板姓的眼裏,他們給人的印象並不好。
聽說棚架要拆掉,裏麵吃早餐的大部分食客早就出來了,圍在一邊看熱鬧,交頭接耳,指指點點,言語中,對兩兄妹表示同情的居多。
老鄉有難,黃飛當然不會坐視不理,隻是一時之間,卻沒想到該如何幫他們,總不能直接把城管打跑吧,那樣的話,反倒會更加麻煩。
黃飛本想坐著繼續吃,看兩名城管接下去會是什麼樣的嘴臉,不過卻被唐嫣然給拉了起來,隻得跟她一起走到了棚架外麵,伺機再做下一步動作。
“你們不能這樣,我們這裏是花了錢的!”一聽城管要強製執法,紀曉燕很是氣憤,通地站了出來,嬌小玲瓏的身姿釋放出一股凜然的氣勢,比一旁高大憨厚的哥哥卻是強勢了很多。
“小姑娘,我們不管你們花沒花錢,總之,這裏是供遊人行走的大道,不是你們擺攤開店的地方!”
另外一名城管似乎還有些睡眼惺忪,聞言不耐煩道:“鬆子,跟他們廢話什麼,直接拆了,把東西和人帶回去。”
“不許拆,要拆,你們就從我身上踏過去!”紀曉燕怒目圓睜,像一頭憤怒的小獅子,張開雙手,瘦小的身子直接擋在了兩名城管的麵前。
“抗拒執法,罪加一等,小丫頭,再不閃開,我們就不客氣了~!”叫鬆子的城管揚了揚手中的警棍,有些惡狠狠地說道。
“不許打我妹妹!”紀曉風再憨厚老實,也是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讓妹妹擋在前麵呢,看到這副架勢,連忙把妹妹拉到了身後。
“閃開~!”另一名城管沒有鬆子這麼好的脾氣,手中的警棍已經順勢揮出。
眼看警棍就要砸上紀曉風的肩膀,這時忽然臨空停住不動了。
不是這名城管良心發現,而是有人架住了他的胳膊,他想動一下都不可能。
這人正是黃飛,他怎麼也想不到,眾目睽睽之下,這兩名城管竟敢公然動手打人,還真像網絡上流傳的那樣,城管猛如虎。
這名城管手被黃飛給死死抓住,根本就掙脫不了,有些色厲內荏地喝道:“你是誰?知道幹擾執法是什麼罪名嗎?”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們這是暴力執法,是法律所不容許的!”黃飛淡淡一笑,雙目釋放精芒,趁著兩人略微失神之間,失魂引順勢而出,一下子讓兩名城管陷入了呆滯,神情茫然地看著黃飛。
黃飛明白,失魂引起作用了,手一甩放開對方,輕聲笑道:“當然了,我相信兩位是秉公執法的人,你看那邊,不是也有家早餐店嗎,反正都是執法,我看你們幹脆先去那家吧~!”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是最好的辦法,黃飛相信,等兩名城管回過神來的時候,估計那邊已經拆完了。
黃飛的話落入圍觀眾人的耳朵裏,隻覺得一片平和,但進入兩個被催眠的城管耳朵裏,卻不啻於上級主管的命令,呆呆的點了點頭,順著黃飛指引的方向,快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