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陽高掛,當雲歌來到一醫時,熾熱的陽光早已灑滿整個a市。路邊也因此在蓬勃的行道樹下形成一大片一大片的陰影。整個城市也變得在黑暗和光明中交錯。
一步一步地往前走,陰影和陽光在臉上不斷晃過。母親拚命地研究禁忌魔法,消除掉了魔咒,讓自己成為像人類一樣可以在陽光下行走,而父親則曾經說有事讓自己去辦,可那件事是什麼?自己沒有辦法聯係到他們,也隻有這樣等他們來聯係自己。
現在的他已經漸漸融入這個城市,可他沒有目的的情況下卻是有些茫然。就如同站在那個樹蔭下,他向上看,不知看到的是樹,是雲,還是那未知的宇宙。
“就像這樣,順其自然吧。”雲歌抬起頭,看到眼前高頂上掛著一醫幾個大字的霓虹燈。
而在這時,他目光偏轉,投向了街道旁一片濃蔭下的一道身影。那道身影此刻的目光也同樣投向自己,饒有意味。而當那人的目光接觸到雲歌的目光時,他便扭過頭去,搖著手裏的鈴鐺。
“算命嘞算命嘞,不準不要錢哦。”
知天曉地黃半仙七個字在一麵黃色的旗幟上飄揚。那個中年人身形消瘦,但是一雙眸子卻如同鷹眼一般鋒利。
他應該四十左右,穿著一身普通的衣服,坐在一個小木凳上,麵前的一張小桌子上隻擺著一張白紙和一支筆。
雲歌皺了皺眉,卻是走了過去。現在這樣的江湖術士已經少了太多。在這個講科學講證據的現代社會,如果要靠這東西吃飯,八成會變成餓死鬼。
“幫我算算?”
雲歌站在小桌前麵,兀自坐在這把可以折疊的小凳子上,然後麵帶笑意地看著這個中年人。
中年人鷹眼般的目光投射過來,臉上掛著笑意。隔近了看,卻是能看到他的皮膚很粗糙,但是整個神韻,卻是說不出的與眾不同。
“先生在紙上隨意寫幾個字便可。”
中年人有些高深莫測地道。
雲歌聞言,挑了挑眉頭。這般算命之法還真是新奇有趣。於是略微沉吟,便在紙上點了一個點。然後放下筆,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這個中年人。
中年人皺了皺眉,卻沒有露出為難的神色。時而打量雲歌麵相,時而低頭蹙眉,那模樣竟然是在思考。
“這張白紙可成世界,白紙上一個黑點,可喻你個人。但是黑白分明,所以先生和這個世界上大家所看到的卻是有著明顯的差別啊。”
雲歌聞言,心裏一動,臉上卻依然不動聲色。中年人停頓了一下,見此,繼續說道:“然而這一點卻實實在在點在這張白紙上,並且筆墨濕跡猶存,也就是說這位先生入世不久。”
說到這裏,中年人果斷閉上了嘴,自顧自地低下頭,從下麵抽出一張白紙蓋在這張有著一個黑點的白紙上。而後抬目,臉色平靜,與對麵早已經驚愕失色的年輕人對視著。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更加高深莫測的笑意。
“你究竟是誰?”
雲歌壓製住心裏的驚天海浪,目光凝視著這中年道人,一字一頓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