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雪中血
停車的時候外麵開始飄起鵝毛大雪,廖文宇貼著車窗戶往外看了看那地下賭場。那是個帶著大院的農家房,院牆還掛著一圈剝了皮穿在一起的玉米棒子。就這麼毫不起眼的一個農戶房子誰能想著裏麵每天淨是些坑人的行當?
\t拍了一會兒喇叭,就看見老貓披著一件軍大衣推門出來了,後麵跟著一個穿了件棕色皮衣的光頭漢子,廖文宇尋思那個光頭可能就是褚震口中的小劉,所以仔細看了兩眼,這人看起來有二十五六的樣子,寬肩窄背,目光陰邪,左看右看都不像個善茬子。看見老貓出現,褚震馬上推門下車迎了過去,他們仨人就那麼頂著大雪說了幾句話。
\t沒一會兒老貓抬頭向廖文宇這邊望了一眼,廖文宇趕緊移開目光。
\t不一會兒小劉和褚震就上車了,不過這次是卻是小劉開車。廖文宇能明顯的感覺到氣氛有那麼點不對勁,特別小劉上車的時候還帶進來一股濃烈的腥膻味兒可別說多憋得慌了。
\t“劉哥,這次怎麼回事兒?”褚震坐在副駕駛的地方跟小劉嘮嗑。
\t廖文宇跟這人也沒話說,的啦更是困的在車後麵開始打盹兒了。廖文宇就不明白車裏這麼冷,他是怎麼睡的。
\t“貓哥沒跟你說?”小劉挑起眉毛看了褚震一眼,老氣橫秋的說道:“小年輕兒出來做事兒話怎麼那麼多,少說話多做事。”
\t看那光頭也就二十五六的年紀,說話還真牛比。
\t這麼一頂,褚震覺得挺沒麵子的,看了光頭劉一眼後來也就沒吱聲。人不找事兒,事兒找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褚震在廖文宇麵前掉麵子,他到沒多想。但是,那個劉光頭卻沒玩沒了。
\t車沒開多遠到地方了,褚震簡單的交代了一下這次的事兒。一個中學教師在地下賭場欠了三萬多的債,已經半個多月沒音訊了,老貓怕這個帳黃了。於是就找褚震叫幾個人過來給那人提個醒,暗示了一下不出人命就不要緊。正好廖文宇第一天上班來了,還特意說了要把他帶出來辦事兒,看看成色。
\t“現在的小弟怎麼這麼沒管教,見了人還不吱個聲啊?”褚震剛跟我們交代完,光頭劉就耐不住開始找事兒了。他抱著膀子在那說叫囂:“小褚,這倆是不是在市裏跟你的?怎麼見了人,話都不會說。你是怎麼帶人的?”
\t褚震在這邊的綽號叫豬哥就是劉光頭叫起來的,這貨大舌頭啷嘰的,本來叫小褚,也叫成小豬了。
\t“劉哥,大家都是在貓哥手底下做事兒的。輩分高低且不說,就算是交朋友講話是不是也留點情分。”褚震還沒說話,的啦就埂子嗓子從最後一排把屁股挪到了跟前。他說:“你也說了咱都是出來混的……”
\t的啦的話還沒說完光頭劉就開始叫喚上了。
\t“狗籃子(卵子),我和你們貓哥混社會的時候……”
\t行了,這火就點起來了。小劉準備開始賣輩分了,種事兒廖文宇參合不上也沒話說。而且他出來確實是準備混的,但是他不是出來給褚震當小弟的,而且這話現在也不方便說。廖文宇就想不管怎麼的,小劉是個頭頭,這車裏也就褚震能跟他說上話。但是這光頭確實挺能裝逼的,他就想一個事兒,他到底怎麼狂得起來?他挑起來事兒是能占到便宜還是怎麼的?
\t畢竟車裏就有廖文宇他們三個,光輪拳頭都能打死他。何況的啦腳底下還有幾把刀!事實上,連廖文宇自己也沒有注意到,現在但凡是要動手他就能想到動刀子。
\t其實一個事情擺在不同的人麵前就兩種結果。如果你沒什麼背景,而且還拿刀弄得致人重傷,要麼是進監獄蹲牆角數腳趾頭去。要麼就是趕屁事不想趕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