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個人來送錢吧,三哥。”褚震鬆了鬆襯衫的領子,他說道:“日子不是一天過的,我們肯定還是要在這片混,有什麼陣仗咱們往後可以慢慢的擺。”
雷子狠狠的將朝三兒的左手攤在桌麵上,也不知朝三這幾年讓酒色掏空了身體,或者是其他什麼,最後一個三十多的老爺們兒還真沒扭過雷子這個年輕人。
“我今天本來就準備跟你們搏一場來著。”廖文宇看著不回話的朝三兒說道:“別太瞧得起自己,我往後就是要在這片立輥了。今天這是一次,往後有事誰都不差誰的。”
朝三兒一臉的鼻涕和著血沫子突然笑了,他在笑廖文宇的狂妄,在笑廖文宇的無知。
“你要是個真爺們就挺到底,我今天也就廢你一隻手。”廖文宇站起身放下手裏的折刀又在小文身後摸出一柄鋸斷了手柄的消防斧,倒轉了斧刃就在朝三的手背上劃拉,他問道:“你想好了沒有?”
…………
在廖文宇扣下朝三兒要錢的時候,n市江湖已經暗流湧動了。張唯正從醫院吊著膀子一瘸一拐出來的時候他手下的兩位成名人物也都到齊了。
冷誌強,外號毒品強。主管張唯正手下的毒品生意,追隨張唯正已有十幾個春秋了。張唯正的廠子裏賣粉賣冰的都是冷誌強的手下,同時也對張唯正生意有少量的股份。為人心狠手辣,雖是個毒販子卻不沾毒品。同時冷誌強手下也為張唯正養著一批打手小弟……
湯彪,張唯正手下新晉紅棍。之所以說是新晉,是因為湯彪還隻跟了張唯正三年。因為打手這個職業要求身體素質甚高,而且致殘率極高,即使是張唯正這樣手眼通天的n市巨頭同樣也無法將自己手下的每個兄弟都照顧到。
湯彪為人重感情,講義氣。雖然他是張唯正的手下的頭號炮手且收入不少,但因為人重感情,他時常拿出積蓄照拂手下兄弟和傷重致殘的同袍,在眾人中威望甚高,手下自有一批死忠派。
張唯正甚為倚仗湯彪,這便為湯彪反出張唯正團夥埋下伏筆。
兩人在接到張唯正遇襲的消息之後,兩人同時放出了手下的眼線開始打聽消息。同時他們通過各種渠道在江湖上放話,說要廢了這幾個膽大包天的小子。
……
十一月十四號的夜晚對老貓來說是格外難熬,他剛放下白銅山打來的電話就開始犯愁。白銅山同樣是n市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雖然比張唯正不如,但是也不會差太多。白銅山是做路霸起家,然後開始管控n市到各地的物流線路,手下有一批身高體壯的裝卸工。
九幾年的時候,裝卸工這類出大力的人在東北是很讓人瞧不起的。因為大多流氓和地痞無賴就是幹這個活,而白銅山就是流氓兼地痞的頭子。他手下人員組成複雜,有二進宮的亡命徒,還有來自東北鄉下的打工漢,反正是魚龍混雜。
路霸起家的白銅山出了霸占各條線路出錢之外再就是從建築材料上淘金,他和張唯正不同,張唯正來錢靠黃、毒。白銅山來錢隻憑一把刀,城北的建材公司他都有一股。哪裏來的工程隊敢從別的地方出料就等著他的刀吧。
而朝黑貓要人去砸張唯正汽車的人就是白銅山,白銅山在n市和張唯正本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張唯正最近卻放出口風說是準備插手n市下麵鄉鎮的幾個工程了。一句話,不同的人不一樣的感受。當時白銅山就知道張唯正這次是衝他來的。人人都道張唯正是n市公認的一哥,但是在城北的這一畝三分地卻不然。也許人們都看到了張唯正有幾家場子的風光表麵。
很少有人注意到建材市場的豐厚油水。即使不算白銅山等人克扣農民工的工資,光是每車沙子提五塊錢的價格都夠讓所有的道上大哥們眼紅了。張唯正和白銅山是同時代人,當張唯正在市中心指點江山時,白銅山也同樣坐穩了城北皇帝的寶座。
這中間很難說誰的實力更強,也許張唯正的錢更多,但是毫無疑問白銅山的手下肯定更多。錢多有錢多的好處,那就是zf的領導們都傾向於張唯正這個財神,他們也同樣瞧不起白銅山這個苦哈哈的裝卸工。這就是白銅山不能輕易和張唯正交手的理由。但是他又很想給張唯正一個下馬威,所以他就找到了自己的酒肉朋友老貓,並花了五萬大洋雇傭他的大手去砸張唯正的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