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牙子和沙洲並不知道,情同手足的兄弟和自己隻有一牆之隔。他們也並不知道他們各自的背後是兩個敵對勢力,豁牙子一夥人不在自己的地頭所以謹小慎微,沙洲的手下則是因為本身就做的賣命的買賣更是行事低調。
“師傅,咱們該走了。”這天晚上黎胖子對豁牙子說道:“萬一廖老大家裏出了點啥事兒,咱們可咋整?”
“好!”豁牙子終於下決定將沙洲這件事兒給撂下了,豁牙子再怎麼說也是在江湖上行走過的人物,現在既然在廖文宇的堂口裏燒香了,那自然得有自己的操守。
但是,有時候你不處理事情的時候,事情就會來處理你。山不轉水轉,今天這檔子事兒就臨到豁牙子跟前。蕪湖人敢打敢拚,九幾年的時候那是在全國出了名的。這夥安徽悍匪在n市吃了一回暗虧,哪能就這麼的了?
黎胖子和九指兒幾個家夥在n市火車站都是熟麵孔,所以當他們在哈市剛下汽車的時候就被人盯上了,何況還手腳那麼勤快的摸了好幾個錢包手機,這種顯眼的角色怎麼能讓本地扒手不上心?。若是他們當天走了還好,但是意外誰也沒料到因為豁牙子找到了關於沙洲的消息結果在哈市逗留了一天,結果這夥安徽蕪湖的扒手喊了一幫老鄉兄弟就順藤摸瓜的找到了鐵路招待所。
正是睚眥必報的流氓本性加上無法無天的膽子成就了蕪湖人的赫赫威名,之所以他們沒敢在n市搞風搞雨,那是因為有張唯正這塊金字招牌,但是到了哈市就不同了。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豁牙子連條蛇都算不上。
點紅刀和土炮都悄悄的掖在了腰裏,摸六舔了舔前兩天剛剛修補鑲好的幾顆大槽牙眼裏閃爍著嗜血的光芒。仿佛幾個月前他渾身被兵痞子等人蹂躪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趁著小旅店的燈光,六哥帶了三四個兄弟從旅店的後門進去了。
旅店的前門也有一夥裝備齊全人數更多的蕪湖人分批進了旅店,他們同樣的雙目四顧,同樣的賊眉鼠眼,也同樣的冷漠凶悍。看得出,這夥人是鐵了心要將豁牙子這夥人弄死在旅店了。
如果不出意外,豁牙子這幾個就算是不死也得落個殘疾,基本上他剛回江湖就得準備退出江湖了,而生活就是一個個不可預知和意外串聯起的矛盾整體,今天這個夜晚也注定是屬於豁牙子縱橫的舞台。他命裏的變數來了,廖文宇的變數也來了。
……
“洲哥,不對勁!”龔文凱拎著書包走了進來,他說道:“樓下進來了好幾幫人,好像都帶著家夥,瘋子在二樓盯梢,他們上來了。”
沙洲這夥人北上的時候帶的槍和子彈都是分開放的,槍是先前拆好的零件,到了東北之後,家都不回先是集合將先前分拆的槍械零件組裝好。然後就是一支支能夠殺人越貨的手槍!
“媽的,怎麼回事兒?”沙洲正在心煩,拿著遙控器撥弄著電視,聽見這話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他說道:“叫兄弟們都起來,過來拿家夥,先看看怎麼回事兒!”
不一會兒的功夫,沙洲帶隊來東北的九個人和龔文凱帶著的三個人一共十四個膀大腰圓的漢子都進屋了。他們麵色冰冷的開始整理手裏的槍械和短刀匕首,他們都是本地人,剛下車的時候就通過各種道道,預備好了趁手的刀具,這屋裏雖然不都是罄竹難書的亡命徒,但是今天保管他們隻要是動手必是非死即殘,因為這夥人手裏不光帶著亂七八糟的槍械還有一公斤的純貨海洛因,這玩應給公安抓著了就是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