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上麵放下了一根纜繩,一瞬間竄了六七個黑衣人下來,一水的黑麵罩,帆布灰色戶外衝鋒衣,黑色的大皮鞋油光錚亮,高大的身軀和麵罩下突起的鼻梁和眉骨以及那金色的頭發,如果這些你還猜不出他們是誰,那麼他們製服身後的那隻雙頭鷹徽記將告訴你他們是喝著冰冷的雪水成長起來的哥薩克群雄。
這夥人的槍法一讓人們以為,仿佛他們是長了兩個頭顱和四隻眼睛的鷹鷲。與此同時林子裏的槍火也開始重點打擊張興龍一夥人,一輛四輪驅動的越野車也順著山道壓倒了無數的樹苗衝了下來。
“你們的錢……”波斯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裝死的李正凱說道:“他們都走了!還裝什麼!”
李正凱在臨行之前向鬼狼的人要了一件避彈衣,剛剛鄭華山朝麵包車的一通亂射李正凱的避彈衣剛好就發揮了作用,而宋燕坐在李正凱後一排僥幸毫發無損。
‘咳’‘咳’李正凱假意咳嗽兩聲說道:“波斯小姐,為什麼您之前沒有出手?”
李正凱指著天上的直升機說道:“我們之前可是有協議的。”
“保護你和她的安全!”波斯冷哼一聲,她說道:“你們還活著。”
一個灰衣人,拉開了麵包車駕駛室的車門,奄奄一息的司機求救似的望著身材壯碩的男子,男人拽著司機的衣領將他扔到了一旁,那樣輕鬆寫意就像是農夫在修整自己的花園,而司機不過是一根破敗的雜草。
“去把錢追回來!”波斯製止了正要開車的那位,剛剛由殺手轉職而來的司機先生。她鄙夷的看一眼不敢抬頭的張興龍,波斯扯著嗓子用晦澀的漢語指著埋頭猛跑的廖文宇一夥人叫道:“殺了他們,誰敢掉一個,我獎勵,一百萬。”
本來垂頭喪氣的亡命徒們一聽這話,立馬調轉槍口向廖文宇他們追了過去,有的人沒子彈了,就幹脆抽出砍刀就往前跑。
……
張順的手裏全是細膩的冷汗,他在褲子上擦了一遍又一遍,可手裏還是濕膩膩的。雖然埋下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用不著自己電火,但是張順還是忐忑的覺得自己手心的汗水會讓手裏的電信號裝置失靈或者產生其他什麼副作用。
“快點、快點。”張順看著邢亮、二山還有葛歡三個人背著的傷患又是一陣擔心,那些灰衣人下飛機的動作也是讓他看的心裏發毛。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能耍出這一手的,不是雇傭軍就是正規軍,張順又開始了習慣性的猶豫和害怕,他低聲說道:“都不當兵了,咋還成天玩上命了!唉……”
待眾人跑進了林子,背著傷員的三人繼續往林子上跑,剩下的人開始邊打邊退,他們要等葛歡三人越過這個山頭,在山後那邊的公路上還聽著他們的車呢!
方國華單手持槍,他掐算著自己的脈搏計算時間。在部隊的時候鄭華山兄弟都佩服方國華計算時間的本領,基本上沒有表的時候,他就是大夥的始終。因為很普通所以在這夥兵痞子裏方國華很不顯眼。但是今天這個情況,傷的傷,走的走,方國華就得帶隊了。
他抬眼看了一眼快要進林子的追兵,然後對眾人說道:“三個呼吸,打空手上彈夾。匍匐後退!”
張順已經能聽見葛歡的腳步聲了,他走上前去抹了一把,手上更濕了那都是廖文宇的鮮血,他急的直打轉,哆嗦著牙齒說道:“這可不行,你們快走,我剛才瞅見黎胖子開車回來了!他們都在那等咱們呢!”
“瞅著他們林子你就蹦死他們!”葛歡臉色冰冷,他說道:“國華在下麵帶兄弟呢。等你聽見咱們啞火了,就動手!”
“嗯!”張順用力的點了點頭,濕膩膩的手掌又摸了一下腦門,汗水和血腥味反而讓他冷靜了下來。
行亮和鄭恒山經過張順的時候看了他一眼就繼續往山後跑了。他們實在是太急了,槍傷不能進醫院,他們得趕快找個地方給廖文宇做手術取出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