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廖文宇聲音沙啞看著兩鬢斑白坐在自己床頭的老父親,廖文宇說出這一個字之後自己也哽咽了。
生死搏殺說不怕那是扯淡,廖文宇也不過是長了一百四十多斤肉的普通人。當子彈嵌入身體那一刻,帶來了痛苦也帶來了他對這個世界的依戀。直到周婭為廖文宇取出子彈之後,廖文宇才發現原來自己也不過是普通人,如果再給他自己一次機會,他絕對不會拿著刀捅傷那個高三年級的大個子。然後自己跑路異地,廖文宇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後悔。但是,是人就回後悔。
窗前看著自己的這個老男人經曆了坎坷的一生,臨到老來,還要為自己的兩個兒子耗費心神。廖文宇覺得自己非常不孝,恍惚之間似乎廖文宇一下子讀懂了父親的艱辛。
“文宇啊,你這個身體怎麼樣啊?”廖文宇的母親一邊拿手巾抹著眼淚一邊澀聲說道:“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讓我們怎麼活啊!”
如果不是廖文宇經曆了生死的考驗,此刻他一定無法體會父母的擔心。但也正是他有了經曆,此時心情複雜的他更是不知該如何回應。肋下和腿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他的胸中仿佛燃著一團烈火。父母恩重如山似海,廖文宇這個連麵對槍林彈雨都毫不猶豫的男人,此時已經淚滿雙眼。
……
事發之後的第一時間,廖文宇醒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遣散先後到來的幾個幫會幹部,指揮他們通知各自的家裏人去親戚家躲避這次事件的餘波。而廖文宇的父母更是讓鄭華山和雷子幾個人接到了身邊。
在廖文宇的指示下,雷子帶著錢回到礦上打點了那個吝嗇的嫂子,之後又以他哥哥的名義在偏遠的山裏買了幾棟土房子,而廖文宇則帶著家裏人和文興堂的幹部們住了進去。
還好大家都不是什麼嬌生慣養的人,幾個兵痞子更是每天都在山上亂跑,前幾天還帶回了一頭斷了一隻獠牙的野豬。
事發之後清點戰利,兄弟七個得出的結論是廖文宇幾個傷號沒有白挨這幾槍。因為這個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為了八百七十萬美金和一百一十多公斤的毒品連命都不要呢,何況廖文宇這夥人是火中取栗有驚無險呢。
如果按當時哈市黑市金手指兌外彙的價格來看這些錢起碼能兌六千萬的人民幣,也就是不知道那些人吃不吃得下。
在目前留在廖文宇身邊的眾多文興堂骨幹人員之中隻有兩個人是廖文宇沒想到的,
一個就是為礦區那次的大事件立下汗馬功勞的沙洲。如果沒有沙洲的幫助,豁牙子和九指兒很可能就折在火車站了,而後更是無法在搏殺中起到什麼作用。而沙洲的出現,卻直接讓文興堂在羅家的心口紮了一根釘子,而這一百一十多公斤的毒品更是讓眾兄弟笑了好久。
另一個人就是蠍子,廖文宇也是第一次注意到了這個人。這人的虎口紋了大蠍子,眉骨特別高讓他的麵孔看起來有些陰冷的。如果說對這個人有些印象的話,那就要追溯到朝三兒打頭炮和唐大腿在羊肉串門前的那次火拚。朝三兒也因為那次的事兒,丟掉了半條命,因為朝三兒的那隻弩箭剛好擦破了他大腿上的動脈,如果廖文宇不是幫忙將他和薑偉天一起送到醫院,也許往後城南也就沒朝三兒這個人了。
但是蠍子這個家夥的舉動有點耐人尋味,很多江湖人混江湖是錢字當頭。但是蠍子這個卻有那麼一點執拗的情緒。文興堂內部一直是非常團結的,而朝三兒的人手加入之後也一直是從事外圍色情生意,他的馬仔也沒有觸及內部機要的機會,而朝三兒自從康複之後也隱隱有不臣之心,這些情況廖文宇自然都看在眼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