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震喝了太多的酒,以至於臉紅的如滴血一般。龔文凱也是一樣,若是說除此之外兩人還有些共同之處的話,那邊是兩人的心神都冷靜清晰。
褚震深知廖文宇忌諱的是什麼,而此刻麵對自己昔日的大哥,僅此一條便讓他無法拒絕龔文凱的請求,就算眼下兩人還沒有談到什麼具體的內容。但是褚震知道,龔文凱會說,而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這兩年混的不錯麼?”龔文凱用力的聳了聳T恤的領子,仿佛那柔軟的衣領阻礙了他將要說的話。
“老貓廢了。”褚震放下筷子他指著腰部說道:“過去挺能玩女人的,現在想玩也沒本錢了,我早就不跟他了。”
N市的江湖人都知道老貓在廖文宇手裏倒下的,褚震猜測這事兒瞞不住龔文凱。
“嗯,我知道。”龔文凱是老大,即使曾經是老大,但他依舊是個老大。讓他跟自己過去的小弟請求幫忙,按他的心性來說,和登天差不多。
他現在的思緒就如他碗裏的肉粥,混亂不堪。
龔文凱說完這句話之後,兩個人的飯局就陷入了沉默。龔文凱在猶豫要不要張嘴說出自己的請求,而褚震則更是連自己要說什麼都是左右搖擺不定,甚至眼下他還沒想好要拒絕他,還是不管不顧文興堂眾人的想法孤注一擲。
褚震相信,既然廖文宇讓他來接觸龔文凱那麼廖文宇定然是有準備的。而褚震現在更願意等廖文宇的後手。
……
敬老院門前,金杯麵包車。
“喂。沙子,褚震在二樓吃飯。”廖文宇看了看身邊的老人,他說道:“我還有點事兒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你去接待一下那人。”
“廖老大,你怎麼想到我了?”沙洲正在城西的飯店和幾個兵痞子吃烤羊腿,突然接到廖文宇的電話還有些不知所措,想也沒想就問道:“褚堂主鎮不住場麵?”
廖文宇皺了皺眉頭,他說道:“那人是龔文凱,你去更方便點。至於如何做,你應該知道。”
“是,我知道了。”沙洲聽到廖文宇語氣不正立刻反應了過來。
“嗯,到了給褚震打個電話。”廖文宇歎了口氣說道:“別讓他為難,至於龔文凱這人的怎麼處理你看著辦,不要給人留下話柄。”
“我了解了。”沙洲的語氣很鄭重。
“這次的事兒辦好了,我在會議室給你留把椅子。”廖文宇說完正事之後便笑嗬嗬的說道:“其他的事兒晚上再說。”
廖文宇掛斷電話便有些疲憊的靠在了麵包車的座椅上,雷子買了盒紅塔山遞給了唐道,然後便坐在了車門旁邊,董建軍坐在駕駛室裏假寐。
“你是老張家的人?”唐道推開了雷子的手,哆哆嗦嗦的從中山裝的口袋裏摸出了一個黑色布袋,又從腰帶和褲子的夾層裏摸出了一疊白白的卷煙紙。老爺子低著頭自顧自的開始卷煙,用唾沫封好了煙卷唐道說道:“找我這個老家夥幹什麼?”
“誰說的啊。”廖文宇看著老頭子手裏的煙卷心裏萌生出一種親切感,因為這個東西都是上了年紀的老家夥才抽。而廖文宇過世的爺爺就是這麼個人。廖文宇掏出打火機給老頭子點好了煙說道:“老爺子,我偶然之間收到了信息是關於您的。”
“啥?”老頭子嘴裏叼著煙卷,伸出了一雙如樹皮般褶皺的雙手給廖文宇看,他說道:“往些年有啥事也跟俺沒關係了,俺也不管你是哪家哪館的坐堂,俺是金盆洗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