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秣馬厲兵
N市這個考資源起步的城市是並不算是一個經濟體製完整的城市，泛h省來說大多的幾個城市都是這樣。倒行逆施並不算是好或者壞，在特定的條件下，沒有什麼不好。
改革開放，我們先看見的是一排排耀眼的霓虹，還有那些濃妝豔抹在霓虹下搔首弄姿的女郎。沒人在意他們享受的是剝削自農民的財富，沒人在意老農的一車白菜甚至賺不上廟堂的一頓晚宴，生活就在這樣的不正常中繼續著。
卓婁勒緊了褲帶裏的肥肚子，深深的吸了口氣。這已經是他畢業的第三個月了，二十三天之前，他的女朋友放離開了這個一腦子古怪想法的男人，雖然這人的總有那麼一點令人留戀的，比方說詩詞歌賦，哲學見解，但是這東西總不會比麵包來的更香甜，填飽了肚子我們才能考慮精神生活。不是嗎？
所以，卓婁的女人隻用了三分鍾的時間來緬懷他，便義無反顧的接受了另一個男人。畢竟寶馬香車總比詩情畫意來的實在，這便是社會。
卓婁是個極有個人覺悟的男人，對於女人的離開他也並沒有想太多，事實上他是沒有時間想。寫字樓的打印機還需要他來更換墨盒，那裏還有不少人需要等他端茶倒水。如果沒有意外，他這一輩子注定也就這樣一輩子庸庸碌碌的活下去。
一個法學專業的學生，在沒有完善的經濟體製，健全的法製體製的城市如何一展所長？這裏的人他們更願意私了，一切總比法律來的快捷，簡便。
在天華律師事務所，每一個律師都有自己的關係網絡，都有自己的業務途徑，而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學生，除了一腦子的法條，他什麼也不知道。
曆史上司法災難的那一年，他過了司法考試，但在他家鄉的這個城市，他卻無所作為。這裏，不，應該說是全華夏，是一個人事社會。有本事也要有人。
卓婁和他所學的法律一樣總是不善人情，甚至有些精神質，甚至是他舉手投足，行門出入都會在想，自己的行為有沒有違背那條道德標準，和什麼政策法規掛鉤。
他專精的關注著每天的新聞聯播，甚至是幾個主持人的每周的出場順序都了如指掌，和一般的文科生不同，卓婁還精於算計，他的數學天賦曾經一度讓他的高中老師對他轉投文科而捶胸頓足，即使時至今日，卓婁也不後悔。
他相信投入總有回報，機遇總會到來。這是世界的永恒道理，而自己的未來也定然不會跳脫出這個真理的軌跡。在自己無力的時候就要積澱自己，厚積薄發。
卓婁的辦公桌接近寫字樓的樓梯拐角，這裏冬天要忍受電梯和同事們開門進門的冷風，夏天卻又悶熱難當，而卓婁卻在這裏堅持了包括在校實習和畢業後的三個月在內的一年多時間。
能人所不能，忍人所不能。福報是有限的，現在他遭罪，便是為了自己的未來消罪，毫無疑問他也是個善於安慰自己的人。
‘滴答，滴答。’清脆的腳步聲，在樓道裏響起，卓婁通過聲音來判斷來人的性格，他猜測這是個性格冷漠，心性狠毒的女人。快速而穩定的節奏中，卓婁還聽見了別人的腳步聲，數量不詳，因為他們的節奏比較沉穩，而其中有一人卻又與眾不同。如果說非要找個詞彙來形容這個男人的腳步，那麼卓婁想著應該要用堅定才行，堅定不移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