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 當年我與你有舊(1 / 2)

霓虹燈光寂寞寥落,張興龍坐在自己新拿下的場子裏長籲短歎,那表情說不出的古怪。

張興龍眉目深鎖,因為他今天聽到了兩個消息。得了白癜風的花老三打電話來說了兩件事,但卻都跟一個人有關。那就是廖文宇。

其一,廖文宇使人幹掉了白成非,用計打散了張唯正,現在的n市就是廖文宇的一言堂。其二,四十年前北洪門二路元帥唐道竟然在江湖上露麵了,並且放出話說要替老龍頭報仇,矛頭直指張興龍的老爹。

但是張興龍的大爺死了,這筆賬也就隻能算在張興龍和他的堂口的身上了。張興龍第一個意識想到的不是廖文宇詭計多端,也不是對文興堂手下那幫人所作所為的驚訝。而是想到了自己幼年時,那個長了一臉絡腮胡子的大漢,是那個因為自己在長輩身前行為不端便挨了一個耳光的大漢,是那時候的唐道已經四十多歲了,那時候的張興龍才四五歲的年紀。

張興龍的父輩是兄弟兩人,張興龍的親爹在家裏排行老二,而老大便是昔年北洪門堂口的白紙扇,這幾人內外用計卸掉了唐道的權力,暗中弄死了昔日的龍頭老大,結果就是北洪門分裂成三家,三省割據一方劃省而治。

幼年時讓你害怕的人,在你長大之後他依然又讓你害怕的理由。即使過了四十年。張興龍揉著自己的腮幫子想著,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

柺爺撇下了自己的一幫兄弟,悄悄地來了n市。為了出行謹慎,連開車的司機他都隻叫了自己的兒子來做,這一切的一切,都因為一個人。

一輛毫不出彩的出租車停在了大連海鮮樓的樓下,柺爺弄了弄衣領,拄著自己的楊木乖張便下車了。

“爸,你為啥突然叫我帶你來這?”柺爺的兒子是個大學老師,鼻梁子上麵趴著一副金絲眼鏡,他眯眼打量著大連海鮮樓的招牌說道:“我都說了幾次了,你出來應酬這些事兒,我不想參與。”

兒子是馬哲碩士研究生,和自己老爹的親情關係也是經曆了無數次的精神交流才逐漸改善的,畢竟不是哪個人都能為自己有個黑社會老爹而驕傲的。

“我不是來應酬的。”柺爺笑嗬嗬的說道:“過了這次之後說不定以後我就能金盆洗手了。崽子,你不要再嫌棄你老子了。”

柺爺是個江湖人沒錯,他的身份注定了他的人生經曆伴隨著腥風血雨,他今天的地位決定了他的過往注定是無比黑暗,但是那又能如何?他已經老了,六十三歲的老人家,在如何威嚴他也是個父親,也是一雙嬰孩的爺爺。

有句話不是說,男人不止一麵。

“爸,您的事兒,我管不了。”金絲眼鏡下的眼睛閃爍著笑意,他說道:“您別再說這話,再怎麼的我不也是你養大的。您幹啥我隻能提點意見,咱倆都是由主見的人,過去什麼樣我們決定不了,往後日子還長呢。”

兒子可不是個像他嘴上說的那樣的人,自他大學畢業這些年就沒少找自己老爹談話,痛陳利弊,再加上人到老來心也善,柺爺聽得也有些意動。而那個人的出現也讓柺爺有了更堅定的想法。

“就你這張嘴。”柺爺笑嗬嗬提著拐棍走進了大連海鮮樓。

……

方正的玻璃窗下擺著一張搖椅,搖椅上躺著一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