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等納威在沼澤地裏踩完了恐龍腳印後,一起回到了摩羅奇鎮的客棧。
客棧中,陳博士還在和差諾喝酒。陳博士早已經被灌得趴在了桌子上,人事不省,而差諾也好不了多少,滿臉通紅,手裏握著獵槍,大聲胡亂唱著歌。
“這家夥,怎麼喝那麼多酒?”安娜看了一言陳博士,不滿地說道。
我笑了一聲,說:“大概現在他還在做夢拿到了諾貝爾生物獎吧。”
我與安娜一起將陳博士扶回了客房。我們決定向他保守恐龍腳印的秘密,因為這小子嘴巴一點也沒有遮攔,我們這邊給他說了,他馬上就會告訴差諾。
當我們上樓的時候,突然聽到差諾一聲大叫:“我要去黑灣!我現在就要去黑灣!”他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原本坐著的椅子也應聲摔倒在地。差諾高舉著獵槍,搖搖晃晃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客棧。
而他的幾個朋友也和他一起走出了客棧。
“他喝這麼多酒,到黑灣去,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啊?那裏可是沼澤地啊!”安娜不無擔憂地說道。
“不用擔心,他們這麼多人呢。”納威在一幫接口道。自從我和安娜答應幫他們保守秘密後,他對我們格外有好感。
既然如此,我們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客房裏,安安心心準備休息了。
陳博士就像頭死豬一般,怎麼叫都叫不醒,頭一粘到枕頭就發出強烈的鼾聲。唉,喝不了酒,就別喝這麼多酒嘛。真是麻煩死了。
我這一天也是太累了,盡管陳博士鼾聲如雷,但我還是很快就睡著了。
大概在清晨的時候,我被一陣嘈雜聲驚醒。樓下似乎有人大聲說著話,情緒激動,還不時伴隨著幾聲歇斯底裏的尖叫。
出了什麼事?我詫異地穿好衣服,下了樓。我下樓的時候,陳博士還在酣睡著,嘴角掛著一道夢中流出的唾液,染濕了枕頭。
一樓的餐廳裏,站了許多人。羅尼鎮長與納威都在,他們兩人正眉頭緊蹙,神態很嚴峻地傾聽著身邊幾個人對他們說著什麼。
他們身邊的,是那幾個與差諾同行而來的朋友,他們指手劃腳,語音快速地說著什麼。但在這裏,卻惟獨缺少了差諾。
我連忙走過去,拉開了納威,問:“這裏出了什麼事?差諾呢?是不是他惹了什麼麻煩?”
納威渾身哆嗦了起來,他聲音顫抖地對我說:“赭先生,出大事了!昨天深夜,差諾和他的朋友去黑灣狩獵恐龍,他死了!被恐龍咬死了!”
“啊?!”我張大了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差諾被恐龍咬死了?在這沼澤地裏,根本就沒有恐龍啊!他怎麼會被恐龍咬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竭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然後,我問道:“究竟是這麼回事?”
納威拉過來了一個年輕的男孩,對我說:“赭先生,你聽他給你說吧,他昨天晚上一直和差諾呆在一起的。”
這個男孩叫瓦邦,身材矮小,形體瘦弱,典型的東南亞人臉型。雖然眉清目秀,但卻因為極度的恐懼,而顯得五官有些變形。
昨天夜裏,他們一行七人,在客棧裏喝完酒,就提著獵槍打著手電來到了黑灣。
在黑灣,他們看到了沼澤地裏的恐龍腳印,頓時興奮得不得了。他們跳進沼澤地裏,沿著腳印進行追蹤,可剛探尋到那塊黑石頭所在的實地後,腳印就消失了。他們又在附近尋找了一會兒,還是什麼收獲都沒有。差諾氣憤地到處放槍,還走到實地那裏的茅草屋,一把火點燃了屋子。反正屋子裏也沒人住,燒了也無所謂。
等點燃了茅草屋,差諾他們馬上就後悔了。
在客棧裏他們喝了很多酒,都是摩羅奇鎮自釀的米酒,加進了沼澤地裏生長的一些野生草藥,還加進了大棗枸杞等滋補藥材。吃的時候很是爽口,但過上幾個小時,後勁就會上來的。
這群人焚燒了茅草屋,酒勁也逐漸上了頭,他們都想躺下來睡上一會兒。可是茅草屋已經被毀了,他們就隻好就地躺下。原本他們擔心恐龍會來襲擊,還決定派個人來看守放哨。誰知道大家的酒勁都上來了,全部趴下,就像傳染病蔓延一般,隻過了一會兒,他們七個人全都睡著了,茅草屋旁的空地想起此起彼伏的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