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鑽進一旁的草籠裏,手中握著手槍,靜靜等待追兵的到來。
我猜想,看到我們燒烤兔子發出的黑煙,趕來一窺究竟的人,並不會多。他們既然會在橡樹上留下捆綁著的藤條,就應該猜不到我會發現他們的破綻。自然他們更猜不到是我和安娜來到了這個地方。
或許他們以為隻不過是那個打獵的山民迷路來到了這裏,順便打了個什麼野味燒烤著吃。對於一個無意闖入的獵戶,他們應該不會采取什麼極端的行為吧?所以我猜測他們不會派太多人前來查看。
果然不出我的意料,十分鍾後,我就聽到了窸窸窣窣的細碎聲音,有人正沿著我與安娜曾經穿越過的灌木叢,向眼前這塊空地走了過來。
我按動了手槍上的按擎,將子彈發射調整到麻醉子彈一檔上。
接著,我就看到了兩個麵目可憎的白種人機警地從灌木叢裏走了出來。到了空地上,暫時失去了灌木叢被折斷的痕跡,兩個人先是愣了愣,接著就圍繞著空地邊緣查看起痕跡來。
這兩個白種人都戴著墨鏡,穿著很緊身的體恤衫,露出了健碩的肌肉。他們手裏提著微型衝鋒槍,那是俄國製造的烏茲衝鋒槍,後坐力不強,但精度相當高,是野戰裏極好的武器。我很了解這種衝鋒槍所發出的聲音,清脆,但不響亮,就與我在客棧裏陳博士被劫走時聽到的衝鋒槍聲音一模一樣。
我敢肯定陳博士的被綁架,一定與這兩個白種人有關。
既然如此,我就不能再心慈手軟了。我平舉起手槍,對準了其中一個看似強壯的男人的胸膛,然後輕輕扣動了扳機。
“噗哧”一聲悶響,子彈滑膛而出。我的手槍上安裝了一支我親自設計的消音器,所以沒發出什麼足以讓人引起警惕的槍聲。
強壯的白種男人身體震了一下,就軟綿綿地滑到在地上。
他身邊另一個男人正好走到了安娜離去的那叢灌木,看到了枝條被折斷的痕跡,立刻興奮地叫了一聲,轉頭讓強壯的同伴漢子跟上他的步伐。當他看到同伴摔倒在地上,頓時愣了一愣。但他沒意識到同伴是被麻醉子彈擊倒了,隻以為是同伴踩到了什麼東西摔倒了,所以他哈哈大笑了起來。這正是我的好機會,我將手槍對準了他,摳動了扳機……
我吹了一聲口哨,安娜慢慢從草籠裏鑽了出來,拍著胸口說:“真是嚇死我了!”
我笑了笑,說:“有什麼好害怕的?我保證,隻要有我在,就沒有任何人可以讓你擔心害怕!”
“真的?”她的眼睛放出了光。她像個孩子似的伸出了小拇指,要與我拉勾。
“真的!我保證!”我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然後伸出了我的小拇指。
拉完勾,我們還有很多時要做。接下來,我解開兩個白種人的鞋帶,再將他們的手反剪過來,呈蘇秦背劍的模樣,用鞋帶把他們的大拇指捆綁得結結實實。然後,我和安娜在附近找到一條小溪流,用一張寬闊的葉子盛了水,回到他們身邊。
我將葉子裏的誰倒在那個強壯的漢子臉上,他馬上就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看到了我和安娜,強壯漢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顫聲問道:“怎麼……怎麼是你們?你們這麼……這這怎麼找得到這裏?”
我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正好,一隻野兔從附近一溜煙跑了過去。我對強壯漢子說:“我要一槍打在那隻兔子的左眼上!”話音一落,我就揚起手,“砰”的放了一槍。不過,我這槍放空了,那隻野兔還是跑掉了。
強壯漢子不由得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安娜顯然感覺我丟了臉,對我說:“你不是槍法很好嗎?在來的時候,你還說要與差諾比試槍法呢。”
我聳聳肩膀,說:“我的槍法本來就很好,剛才隻不過是意外而已。要是你不信,我再給你表演一次。”我從強壯白種人腦袋上,取下了他的墨鏡,然後掛在了旁邊一棵樹的樹枝上,接著向後退了十步,對安娜說:“你看,我這一槍要把墨鏡左邊的鏡片打爛。”
“嘁——才十步,這麼簡單,我都能打到!”安娜不屑一顧地啐道。
我還是開了槍,不過這一槍卻打中了樹枝。樹枝斷裂之後,墨鏡落到地上,左邊的鏡片正好碰到一塊堅硬的石頭,砸得粉碎。
“怎麼樣?我就說要把左邊鏡片打爛。沒錯吧?”我笑嘻嘻地拾起墨鏡,對安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