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塵子說:“很簡單,他要修建秘道離開地宮。如果不設置這麼一個失落茫點,那麼京首一旦施法,地宮的空間屬性被改變了,那連大匠明自己都找不到暗道的入口在哪裏。”說到這裏,他的眼睛裏忽然閃現出激動的光芒。
我明白浮塵子為什麼會激動——既然大匠明要將暗道入口修在自己能夠找到的地方,而且刻著字的洞壁就是一處失落茫點,那麼暗道的入口一定就在刻著字的洞壁那裏!
我和浮塵子同時向洞壁跑了過去。他撫著牆上的字,說道:“這一次,我們真的可以離開這裏了!”他的眼眶裏,竟然盈出了一汪淺淺的淚水。
“怎麼才可以找到暗道的入口?”安娜扶著莉香,站在我們身後問道。
浮塵子說:“像大匠明這樣的高手,是不可能將入口設置得這麼簡單的,必然他也用了其他的奇門遁甲秘術,將暗道入口隱藏了。不過,我猜我一定有辦法找到的。”
“什麼辦法?”我問道。
“和大匠明的辦法一樣,我再來一次能量抵消。”浮塵子眨了眨眼睛,狡猾地答道。
他緩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按照浮塵子的說法,既然大匠明可以設置奇門遁甲來抵消京首的能量,造成失落茫點,那我們同樣也可以製造一個奇門遁甲的陣勢,來抵消他所設置的陣勢能量。兩種能量互相抵消後,暗道的入口自然就會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可是,我們並不知道大匠明是用什麼法術來設置的陣法,所以根本無從下手來設置與之相抵消的陣勢。不過浮塵子很樂觀,他說:“我會用所有我會使用的法術來進行抵消,這種不行,就用下一種。,大不了把幾百種方法逐一用完。這個辦法雖然有點笨,但是卻很有效。”
“為什麼你不用自己的童子鮮血來化解法術呢?”安娜問道。我也有些不解,為什麼這麼簡單的辦法他不用,反而要用笨辦法?
浮塵子麵露難色地說:“我剛才已經用過一次鮮血化邪大法,這種大法一個月隻能用一次的。要是使用的次數超過了,我就會全身迸血,精氣全部流失,最後隻有一死!”
看來隻有使用笨辦法了。
浮塵子說,他花的時間會比較多一點,我們就沒必要看著他施法了。我們就在墜入地宮前,吃了一點那個雇傭兵身上找到了食物,現在早就餓了。不過在這地宮裏,又哪有什麼可以吃的東西?如果有吃的,當年那些京首的手下也就不會互相殘殺了。現在想起來,當年他們自相殘殺的最大可能性,就是想吃掉對方身上的肉。我們是文明人,看不能這麼做。要抗擊饑餓,我有個經驗之談,那就是睡眠。人隻要睡著了,就會忘記饑餓的煎熬,我曾經百試不爽。
於是我回到了那個隻有水晶棺的空間裏,畢竟這邊沒有那麼多的屍骨,也沒有那麼多的黴爛氣味,可以讓我有更好的情緒入眠。莉香此刻也恢複了常態,她走到我麵前,對我說:“蘇,謝謝你,謝謝你剛才抱住了我。”
“嗬嗬,”我笑道,“那是我應該做的。麵對美女,不擁抱一下,那就是罪過。”說完,我朝她走了過去,又一次緊緊抱住了她。
“咳咳!”我們身後傳來了安娜的咳嗽聲,我們連忙尷尬地分開。我看到安娜狠狠望著我,眼睛裏似乎要噴出火來。
我趕緊說:“安娜,也讓我抱一下你吧。要是我們都走不出這個地宮,說不定我們就要在這裏擁抱著躺下,最後變作三具纏在一起的骨骸。那該是多麼的浪漫啊!”
“討厭!烏鴉嘴!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誰要和你擁抱了?誰要和你一起變作擁抱的骨骸了?”安娜沒好氣地狠狠啐了一口。她一扭頭,又走回了洞壁。看來她寧願與成千上萬的屍骨為伴,也不願意和我呆在一起。唉,女人的心啊,就和夏日裏的雲彩一樣,隨時都會發生變幻。可是,我還能看到天上的雲彩嗎?
我不禁趕到了一絲悲涼。
躺下睡了一會兒,但沒過多久我就做起了噩夢。一會兒夢到被無數活著的骨架包圍,它們撕咬著我,把我撕扯成碎片;一會兒夢到四周的四個槍牆壁向我壓迫過來,讓我連點喘息的機會都沒有,直至被壓迫窒息。
我也再沒有了情緒繼續睡覺,我站了起來,走到了洞壁旁,看著浮塵子在那裏忙活。
浮塵子的身邊堆了很多小石頭,他一會兒將石頭擺成這種造型,一會兒又擺成那種造型。可不管他怎麼做,麵前依然沒有暗道的洞口出現。浮塵子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峻,兩側臉頰不斷有汗水湧出。看來,我們的情況有些不妙了。盡管浮塵子說過,要是實在不行,他會駛出鮮血化邪大法,但那會奪走他的性命,我又怎麼忍心看他施用呢?用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來解救另外三個人的生命,這是一種博弈,從邏輯的角度來分析,或許是可以施行的。可是,作為被拯救的人,我會心安嗎?
我不禁有些恍惚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浮塵子說:“唉,蘇,現在我隻剩一種法術還沒有施用了。如果這種法術還不能成功讓暗道入口出現,那我就隻有搏命使用鮮血化邪大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