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幾張臉,好像就是看到地獄裏的魔鬼一般,我提著行李,急忙跑出了候車室,就在我快要跑出候車室的時候,迎麵卻走來一個人,直接就和我撞到了一起,那個人被我撞倒再地,我剛想說一句對不起,抬頭一看的時候,居然又是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我顧不得道歉,剛想跑,卻發現那個摔倒在地的“我”直接抓住了我的腳,嘴巴裏麵嘰裏咕嚕的在說些什麼,但是奇怪的是,我卻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
我抓起自己的行李,當下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就往外跑,但是當我走到外麵的時候,卻發現,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圍滿了人,每個人都對我指指點點,車站的燈光照的我的眼睛有些發疼,我提著行李,愣在了原地,那些人的指指點點我已經猜到是因為什麼了。
跟我所猜到的一樣,剛才我推倒的正是檢票口的一個車站工作人員,而候車室裏麵,人聲鼎沸,基本上每個座位上都坐有人,跟我之前所看到的,所經曆的完全不是一樣。
“fukc”
暗罵了一句,提著行李,再度灰溜溜的走了進去,我完全不敢抬頭,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車站裏麵的喇叭響了起來,是提示我乘坐的這輛列車到站的聲音,我暗道一絲幸運,但就是這個時候,一股奇特的味道鑽進了我的鼻子裏麵。
“這是?”
我眉頭微皺,這股味道,正是迷魂香的滋味,這種味道我太熟悉了,熟悉的我隻要稍微能夠嗅到那麼一點點我就能夠準確的知道它的方位,我目光遊離間,發現在一個角落裏麵,果然有著一小股嫋嫋青煙升起,我停頓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否要過去,因為我乘坐的這輛列車馬上就檢票了。
猶豫了些許,我還是沒有過去,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甚至實在警示我,讓我不要接近那支迷魂香。
我的感覺一向很準,猶豫片刻,我轉身上了進了列車的檢票口,在我轉身的時候,我沒有看到,黑暗的角落裏,迷魂香的旁邊,似乎是光的放射,一絲猶如刀刃亦或是眼鏡鏡片反射的光芒一閃而逝,隻是那個時候我已經走了進去,並沒有發現。
坐上列車的時候,不,準確點應該說是躺在列車上,因為我買的是臥鋪,十幾個小時有些太難熬了。
我買的是一個下鋪,但是中鋪是一個看起來年紀有些大了,而且眼睛好像還有一點問題的老頭子,我沒有辦法,隻能把下鋪讓給這個老人,總不可能交這麼一個老頭去爬上爬下吧。
睡我對麵的是一個女人,女人的年紀看起來在二十七八左右,長得還不錯,身材也好,不過卻結婚了,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因為就在剛剛進來的時候,這個看起來還不錯的少婦給她老公打了個電話,那恩愛秀的啊。
因為現在本來就是晚上,還沒有到十二點臥鋪也不會關燈,我躺在自己的床鋪上,想著自己回家應該怎麼麵對朵朵和父母啊,怎麼跟父母解釋啊,總不可能直接跟爸媽說朵朵是鬼魂吧,這樣肯定會嚇到他們的;但是我也不可能幫朵朵瞞下去啊,我以後肯定是跟朵朵結不了婚的,朵朵現在去我家,就變相是去我家考察一樣,同意,我父母也算是變相考察朵朵,如果感覺朵朵合適的話,那肯定就是認定了。
農村不比城裏,舊觀念特別強,朵朵現在是鬼混,肯定是無論如何都結不了婚的,到時候等所有事情了解了,朵朵還是要去她該去的地方的,不可能一直呆在陽間的;遮陽的話我肯定到時候要帶另外一個女孩子回家,那到時候我爸媽會怎麼想,我那些鄰居會怎麼想?
現在為今之計,就是想辦法把這件事跟我父母說明,讓他們知道朵朵是個鬼魂這件事,這樣一切才好辦....
“唉,小夥子你是讀書放假了回家嗎?”突然間,睡在我下鋪的老頭說話了。
老頭問的話把我從思緒裏麵拉了回來,我說了句是啊,隨後問道:“老伯,你去臨海市是做什麼啊,怎麼一個人坐車啊?”
“唉,說來辛酸啊,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死在了這裏,我來幫他收屍啊。”老頭的語氣似乎有些詭異,但是當時我也沒有多想,我沉默了下來,不知道要怎麼去接這個老伯的話,說節哀順變吧,感覺也不好,反正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索性我就沉默了下來。
“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啊,據說是自己尋了短見,一點骨氣沒有啊。”老頭歎了口氣,似乎顯得有些很生氣,但是要真說是生氣,感覺又有點不像,就好像是那種恨鐵不成鋼,對,就是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我沒有接話,我感覺這個老頭好像有些奇怪,自己的兒子死了,好像不怎麼傷心,而且好像還帶有那種為什麼要跳樓死啊,不去找個有尊嚴一點的死法的那種感覺。
老頭也沒有管我有沒有接話,依舊自顧自的說道:“跳樓死啊。那種死相太淒慘了啊,我聽說啊,他死的時候已經摔得麵目全非了啊,而且警察還說啊。我兒子有病啊,自己家裏明明隻有一個人偏偏什麼都要弄兩個人,比如兩個人的碗筷啊,兩張床啊;而且還說啊,一個大人還買那麼多的小孩子玩具,他們都說我兒子有病啊,其實他們不知道啊,我兒子那都是給我孫子準備的啊,一幫一點眼力勁都沒有的廢物,小夥子,你說他們這樣的是不是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