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還沒等自己靠近母親,她就嗖的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那矯健的身手幾乎猶如過江之魚,完全不次於年輕人的身影,拿著手裏的菜刀就朝著李承景的肚子劈去。
李承景嚇得忙縮回了手,越到了另一邊。還沒等他站穩,父親的菜刀如約而至的向著他的腦袋削去。李承景連忙躲了過去,心想自己的父母什麼時候配合的這麼好。
李承景麵對自己父母一刀接一刀的砍來,雖然他們的招式都是村夫村婦所用的家常招數,每一刀都砍在了空中,但是這每一刀幾乎又都實實在在的砍在了李承景的心尖上麵。
這就是自己要衝破重重困難希望回到過去,享受的溫情麼?麵對著一刀比一刀凶猛,一刀比一刀刁鑽的自己父母。李承景漸漸地有些怨恨了,有些憤怒了,他徑直的沒有躲閃,伸手去攥住父親的菜刀,鮮血順著他的手臂留了下來,滴在地上,也滴在李承景的心上。父親用盡力氣和他搶奪著菜刀的控製權。
母親的菜刀卻一刀砍在了李承景的肚子上,那一股子的劇痛,肚子上鮮血直流,痛徹心扉的感覺卻又一種說不出的快感。
他忽然笑了,大聲的笑了。一腳踹在自己父親的小腹上麵,父親被踹了出去,他舔了舔自己手臂上的傷口,伸手發出一支冰槍,冰槍刺中了母親的肩胛骨,將母親活生生的推出了四五米。母親倒在地上,忽然抽搐起來,沾滿鮮血的白色唾液在她嘴邊流動著。像是犯了什麼大病一樣,父親一見母親犯病頓時感到母親的身前,將目前攙扶在自己的懷裏,不停地拍打著,仿佛他的拍打帶有不可思議的神奇力量,母親會因為他的拍打,而有所好轉。
雪白的頭發散落在李承景的額頭前麵,和雪的顏色幾乎一樣,這擁有著白雪力量的顏色,似乎也將自己滿腔怒火澆滅,其實回頭想想自己的父母並沒有錯,自己在那個世界太久了,相貌和性格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也許是自己現在白發蒼蒼猶如厲鬼一樣的神態叫他們產生了誤會,以為自己是私闖民宅的不法分子,才會拿起菜刀和自己拚命。
李承景看見這幅父母恩愛的表情,他的眼淚慢慢地留了下來,腹部的疼痛還在繼續,但是他卻忍不住又要走過去幫自己的父母一把。
他蹲在自己的父親旁邊,父親一副緊張兮兮如臨大敵的模樣,仿佛害怕李承景會乘機殺害自己的老伴,李承景對著付清輕輕一笑,表示自己並沒有什麼惡意。他蹲在了父親的旁邊,輕輕地小聲的為母親擦著嘴角的吐沫。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媽媽。”李承景悔恨的說著。
“你……你……”母親空洞的雙眼顯示著她的生命即將走向勁頭,她費盡全身力量似乎也隻能發出兩個數不清楚的你字。
李承景將腦袋貼在了母親的嘴邊,等待著母親最後的交代,這一刻,他知道母親已經認出了自己,她要努力地對自己交代著什麼。
母親一見他湊近了自己,仿佛回光返照一般,兩隻空洞的眼睛裏麵閃爍著奕奕的神采。
“你……”母親的嘴巴卻依舊隻能說出一個你字,看到母親這幅衰弱的樣子,李承景不由得怨恨起來自己,為什麼對自己的母親下次毒手,難道自己真的已經到了桑心病況的地步麼,他忍不住將頭湊得更近了。
媽媽這個時候卻笑了,笑的很是古怪,隻見她猛地一抬頭,將李承景的耳朵死死地咬住,父親也在這時候,揮手向自己打來,那長著細長的黑色指甲不滿蛇鱗的手臂,哪裏還有一點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