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丁爾德嘟囔著,一屁股坐在李承景的身邊,思索起來,過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腦海裏麵已經被快被攪和成一團爛泥了。苦笑著看了一眼旁邊的人,誰知道看到的不是彌爾頓卻是李承景。
有道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過去的記憶雖然苦澀一家人也會經常的吵嘴和打罵,不過想在想起來還是會有一陣陣的溫馨襲來,但是溫馨過後,卻是漫長的猶如滴血般的疼痛。
仇恨在他的心上掠過,卻在他眼中閃現,最後如同操縱傀儡一樣,將他的手抬起來,緩慢的伸向了李承景的脖子,倒在另一邊的彌爾頓呼嚕打得震天響,卻悄悄地將一直眼睛睜開了,隱隱的無聲的笑了。
當他的手已經安在李承景的脖子上的時候,心裏有一種他也說不上來的感覺阻止著他的進一步收縮。
可是他的心底還有一個那些慘死在李承景冰槍之下的親人的幽靈從內心深處一個個飛了出來,咆哮著李承景的濫殺無辜,唆使著他進一步的將雙手之間的距離縮小,為他死去的親人複仇。
諾丁爾德的手顫動著進一步縮小,卡在李承景的脖子上,但是卡在了他的脖子上麵之後,卻沒有進一步的縮小。
他心裏的天人交戰幾乎達到了頂峰,為親人報仇,自然是義不容辭的事情,但是就這麼殺一個睡夢中的家夥,似乎有些太見不得人。
費加羅也是一臉困頓的走在路上,他的臉色似乎疲倦的都要落在地上,他無精打采的拍了諾丁爾德一下,垂頭喪氣的說道:“小老弟啊,請問這裏到底是哪裏了,為什麼我走了這麼久。還沒有見到一個人影啊?”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前麵到底怎麼樣,如果你不嫌棄就在這裏和我們一起睡吧。”諾丁爾德隨手一指旁邊還算是比較幹燥的地麵說道。
費加羅看了一眼,等看清了環境。疲倦的臉上閃現的喜悅一下子變得更加淒慘,他搖了搖頭的說道:“小老弟,謝謝你的好意,前途漫長,我要更加努力地前進啊。”說完,抬腳就走,由於走得匆忙,不小心就踩了李承景一下。
李承景麵無表情的躺著就像是一根木頭一樣。即使費加羅的腳踩在他的身上,他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哎呦呦,真是對不起啊。”費加羅低下頭對著李承景輕輕地說道,還拿出手絹輕輕的擦了擦李承景的臉龐,隨即就像做了賊一樣飛快的逃走了。
“真是個怪家夥。”諾丁爾德有些看不懂的說道。
“好疼啊!疼死我啦。”李承景忽然傳來呻吟,倒是嚇了諾丁爾德一跳,也許是做賊心虛,還沒有等待李承景再叫第二聲,他就飛快的倒在了彌爾頓的一邊。
躺在地上的諾丁爾德,閉上眼,露出一條縫隙偷偷地盯著李承景,看到李承景隻是嘟囔了幾句,還是一副熟睡的模樣,他的心才漸漸地平穩了下來。心想,看來自己現在就想收拾了李承景還是很不現實的,以後等機會吧。
行到了這裏,諾丁爾德疲倦的打了一個哈欠,閉眼上很快就睡著了。
李承景和諾丁爾德似乎比著賽的比誰睡得更香甜。就在這個時候,彌爾頓卻陰陰一笑站了起來,對著地麵陰沉的說道:“出來吧。”
地麵上一股寒氣衝天,瞬間出現了一個大洞,那個侏儒嬉皮笑臉的跳了出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塵,笑著說道:“老大,我藏得這麼深,連這兒你都知道,小弟真是佩服的緊啊。”
麵對侏儒的阿諛奉承,彌爾頓並沒有動心,隻是更加陰冷的說道:“交代給你的事情都辦好了麼?”
“這還用說!”侏儒陪笑著說道,“殺人放火這種小事,其實交給下麵的人辦就已經能夠辦好了,現在我親自出馬,自然是人殺的一個不留,火燒得幹幹淨淨,總之一句話,那個見鬼的地方周圍已經沒有一個活口了,就連一隻倒黴的蒼蠅都不會飛過。”
“那就好,既然他做了初一,那就怨不得我做十五了。他能殺人一,我能殺人萬。”彌爾頓嘿嘿的笑道。
“那是,他們無緣殺人在先,真是激起我滿腔的憤怒,我恨不得將整個帝國的人全部殺光。”侏儒一臉正氣,很是義憤填膺的說道。
聽了他說這句話,彌爾頓非但沒有一絲喜悅,反而有點淡淡的憂愁,隻是很無奈的看著侏儒,無奈的眼神中充滿了戲弄,道:“這是一場遊戲,你我隻是下棋的人,甚至你我都是一顆棋子,如果棋子沒了,這下棋的人也就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