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簾,秦梓兒同樣行了個禮,並沒有在往前走,而是站在離肅王最遠的地方。
秦梓兒避開了肅王的視線,是以她並沒有看到肅王看著她之時,眼中一閃而過的探究與思量。
眼前的秦梓兒,神色淡然,剛才看向他的那一眼,並沒有絲毫的緊張與不安,惶恐與慌亂,就好像事不關己一樣。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將要說的話,與她能否嫁給他很重要?
還是她覺得,他與她的親事,定然是板上釘釘,改變不了的?所以她才那麼鎮定?
可剛才秦明珠說的那些話,不正是表明秦梓兒她是想要嫁給他的。不正是表明秦梓兒也擔心自己不會娶她?
那麼現在她的反應,不過是想要讓自己對她刮目相看?
肅王收回落在秦梓兒身上的目光,娶秦梓兒不是不可以,如果她有那個價值。肅王妃總是要有一個人來做的,隻要能夠幫到他,他不介意肅王妃是秦梓兒還是陳琉璃,或者是蘇彤彤。
她們的出身都不低,就看誰更適合他了。
本來秦梓兒他是不可能會娶的,隻是這些天看來,這秦梓兒似乎並不是那麼的不可取,這個女人,他還看不透。能夠讓他看不透的女人,或許,會給他帶來意外的驚喜。
時間還有,他不需要馬上做下決定,所以,剛才的陳琉璃問他的話,實在讓人不喜歡。或許,陳琉璃不用考慮了,雖然她的背後有太後,有秦國公府,可太笨的女人也是會拖後腿的。更讓人不喜歡的是,這個女人還自以為是,自作聰明。
“自古婚約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什麼奢望不奢望的。”
肅王的話音一落,在場的女子臉色皆變,肅王的意思,是願意娶秦梓兒?他與秦梓兒的親事,不正是他母妃和原來的秦相夫人定下的嗎?
秦梓兒也有些意外,隻不過看到肅王眼中的深沉之後,秦梓兒瞬間明白,這個男人比她想象中的更有城府。
他這話一來能讓皇上滿意,二來,也讓這些女人沒對他完全死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隻要肅王的母妃讓肅王與秦梓兒退親,她們還是有機會的,三來,也沒有把他與她秦梓兒的親事說死,他到時候要不要娶秦梓兒,完全在於他想不想。如果想娶,就說親事是父母定下的,如果不娶,他肯定要和皇上說,讓皇上同意,皇上同意之後,他與秦梓兒退親,肯定有很好的借口。
完全是完美的戰略,進可攻退可守!
不過秦梓兒也算是確定,這個男人,還沒下定決心要與她退親,至於為何他還沒定下決心,肯定有他的思量,她秦梓兒有那個讓他可以考慮娶回家的價值。
難道她秦梓兒就是他肅王手裏的螞蟻?他想怎樣就能怎樣?
眼底極快地劃過一抹冷芒,沒有人注意到秦梓兒唇角邊一閃而過的冷嘲,除了此時正站在不遠處那一棟三層小樓裏的定王。
雖然有些距離,不過也足以讓定王將肅王這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
秦梓兒?這個女人越是了解,就越來越有趣。
在肅王麵前沒討到好處之後,秦明珠就撇下了秦梓兒,秦梓兒倒是悠閑地四處看了看,國公府的景致很美,空氣很新鮮,如果沒有那麼多人在這裏吵吵鬧鬧的,她一定會更喜歡。
“秦小姐似乎很喜歡這鎮國公府?”
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秦梓兒詫異地回頭,看到來人,眉梢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見過定王!”最煩這古代的禮儀,最煩見到這些個王爺皇子,每次都要行禮。
定王勾了勾唇角,笑得頗有些意味深長,“秦小姐無需這般客氣,本王想秦小姐也是不耐煩這些俗禮的。”
秦梓兒微微一愣,難道自己剛才的不耐這個人看出來了?剛才那麼細微的情緒變化,應該不會發現才是。
“秦小姐,本王很期待你待會作出的詩句,本王相信,秦小姐一定不會讓本王失望的。秦小姐今日若是能作出膾炙人口的好詩,上京城才女的桂冠,絕對落在秦小姐的頭上,這麼一來,秦小姐想要嫁給肅王,機會就大得多了。”
看著莫名其妙地和自己說出這些話的定王,秦梓兒表示她真的有些摸不清這定王的腦子是怎麼想的。
自己會不會作詩,與他有什麼關係?他有什麼好期待的?自己嫁不嫁給定王,與他更沒有關係吧?
秦梓兒收回目光,看了看周圍的景色,國公府她第一次來,所以對這裏並不是很熟悉,本來她身邊是有小荷和白玫跟著的,可秦梓兒讓白玫去盯著秦峰了,今兒個來國公府,可不是為了來作詩的,秦峰不是給她下藥嗎?她怎能不趁著今天這個好機會,好好地“回報”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