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中了毒,茹茹她不可能到現在也沒醒過來的。”歐陽平抹了抹眼角,看著眾人,哽咽著說道:“老夫的兒子早早就去了,老夫白發人送黑發人,老夫這心,疼啊。兒子留下來的唯一的血脈,卻被人這般謀害,老夫卻護不住她,日後老夫到了下麵,還有何麵目見老夫的兒子?狠啊……真狠啊……老夫知道,老夫早些年行事張揚,怕是沒少得罪人,如今他們來尋仇了。可即便老夫與他們有仇,他們找上老夫就是,如果真是老夫的錯,老夫願意賠禮道歉,可他們怎麼就這麼狠?害了老夫的孫女啊,而且還是用這樣狠毒的手段,生生將茹兒這一輩子都悔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老夫知道茹兒不該再活下去,可老夫不舍得啊,這是老夫唯一的孫女,老夫兒子死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這個女人,我們歐陽家僅剩的血脈,讓老夫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老夫做不到,那樣簡直比要了老夫的命,還要讓老夫痛。事情處理完之後,老夫會帶著茹兒回到山上,帶茹兒的精神平靜一些之後,就讓她這一輩子在山林裏青燈伴古佛吧!”
歐陽平的話,讓眾人都有些動容,對歐陽茹茹倒也多了幾分同情,這般年輕,就受到這樣的傷害,一輩子就毀了。隻怕歐陽茹茹清醒過來,都不願意再活下去了。
歐陽平倒也是個可憐的,雖說武功高強,武學天賦極佳,可他這一輩子不僅沒有兒子,連唯一的孫女也因為他早年的仇家所害,年紀輕輕就別人玷辱,而歐陽平恐怕是要絕後了。
因為眾人對歐陽平和歐陽茹茹的同情,在他剛剛說了那些話之後,倒是有不少人紛紛安慰他,讓他看開一點。
梓兒和北辰洛冷眼在一旁看著,歐陽平還真是會演戲,短短時間,就讓眾人由剛才對歐陽茹茹的厭惡鄙夷,對歐陽家教養的不屑到對他心生同情。
是啊,武功高強又如何?兒子年紀輕輕死了,留下個女兒,卻又出了這樣的事,日後估計也不能嫁人了,歐陽家隻怕是要成了絕戶了。
北辰洛的兩名暗衛很快把熏香的香爐拿出來,香爐裏麵確實有香料,而且還沒燒完呢,眾人一看,心裏都認為歐陽茹茹果然是被人算計謀害,因為中了那樣的迷藥,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事。
隻不過不管是被人陷害還是算計,歐陽茹茹這樣的情況,這一輩子也是要毀了的。不可能還有人願意娶她?就算有那些個娶不上媳婦的人願意要她,可歐陽家也不可能敢讓這樣的女兒出嫁。如果歐陽茹茹日後還敢去嫁人,歐陽家也不用再在武林中立足了,不僅江湖中人,隻怕整個天下的人都會與和歐陽家有來往的人為恥,更別說直接與歐陽家來往了。
一個女人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即便是被人所害,最終也是要死了幹淨的,就算嫁人再不舍得,也必須青燈古佛,洗滌她身體的肮髒。
“狠啊,真是太狠哦,爺爺的乖茹兒啊,是爺爺害了你,如果不是因為那些人不敢找上爺爺,你又豈會遭此噩耗?都是爺爺的錯,是爺爺連累了你,爺爺的乖茹兒啊……”
“歐陽前輩,這香爐裏燃著的熏香是衾時花,衾時花產自西華國,不過是普通的熏香材料,對人體並沒有任何的害處,反而能讓人平心靜氣,如果說這衾時花是迷藥,那就大錯特錯了。”
歐陽平正在指天呼地地自我埋怨,梓兒卻是走到那香爐旁邊,撚了一下那燃過後的香灰,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嘲,清冷的聲音讓歐陽平頓時消聲,目光愣愣地看向秦梓兒。
“秦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這熏香不是迷情香?是衾時花?如果不是茹兒中了那樣的藥,以她的性子絕對會抵死反抗的,茹兒都已經遭此厄運,秦小姐為何還要抹黑她的名聲呢?茹兒想來把秦小姐當好姐妹,想來尊敬秦小姐,秦小姐卻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還這樣做,秦小姐你難道就不心愧嗎?茹兒到底是喊你一聲梓兒姐姐的。”
香爐裏的是什麼熏香歐陽平如何會不清楚?當初為了讓定王與歐陽茹茹做那些事,他還特意用藥性最烈的迷情香,不然他擔心抵製得了其他春藥的藥性,如果是中了迷情香,就算定王的自製力再好,他也不可能抵抗得了藥性發作之時的渴望。
如果不是中了迷情香,歐陽茹茹怎麼可能會同時與兩個男人,而且還是身份如此低賤的男人做那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