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寧城的城主葉重恩看著定王的眼中閃過一抹淩厲的冷光,定王剛剛那一番話,分明就是下他葉重恩的臉麵,對於他這位城主率眾官員迎接之舉不滿。

這定王,也實在是太囂張了。

“定王爺放心,在咱們這西寧城定王爺想要做什麼都是方便的,定王爺完全可以把這西寧城當成王爺您的延州城一般,王爺如若不希望本城主安排人手,王爺可以自便。不過定王爺到咱們的西寧城,這一頓接風宴,是肯定要的。所以這接風宴,本城主讓人安排在夜晚可好。現在距離天黑還有些時候,懇求定王爺和定王妃隨我等進城,稍作休息,再參加今晚的接風宴。”

“既然如此,本王與王妃卻之不恭了。”

北辰洛淡然一笑,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直起身子的葉重恩不經意間對上定王的視線,整個人身形一僵,目光快速地移開。

本來他是不把定王放在眼裏的,而今日出城迎接定王之舉,他是不願意的,要讓他來選,他肯定當成不知道定王要來,更不願意去城外迎接。

隻是皇上下了旨意,他不得不從,卻不曾想,今天他竟然會敗在定王的目光之下,那雙淡漠的眼中的冷光,如萬年寒冰一般冰冷卻又讓人感覺到鋪天而來的氣勢,隻一眼,就讓人有喘不過氣的感覺。

一行人進了城,北辰洛和梓兒選擇去了驛站休息,而葉重恩等人也離去了,等著今兒個晚上,再到城主府參加接風宴。

梓兒和北辰洛泡了個澡之後,兩人稍作休息,大概下午三點左右,梓兒和北辰洛出了驛館,到大街上閑逛。

兩人剛從一間首飾鋪子出來,卻不曾想,竟然會碰到了一個熟人,就是當初花錢買鳳尾琴,買花瓶的程公子。

“定王爺,定王妃。”

聽到有人叫他們,梓兒和北辰洛才看到那位程公子,而他似乎是從首飾鋪子經過的。

“程公子!”兩人雖然對於在這裏遇見那位程公子有些意外,可北辰洛臉上一片淡漠,這廝又在外人麵前裝冷臉了。

“倒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定王爺和定王妃?上次一別,已有好長一段時間,定王爺和定王妃可安好?”

“勞程公子掛心,本王與本王的愛妃都很好。”

梓兒眨巴了一下雙眼,這高冷範兒的男人竟然會搶著說話。梓兒本來還以為他不會開口,卻沒想到,他不僅開口了,還掃了程公子一眼,而他的手卻是還摟著自己的腰身。

大庭廣眾之下,他對自己動手動腳,這樣真的好嗎?

“上次定王妃賣給本公子的那一對花瓶,經家裏人檢驗過,確實是出自我叔叔之手,叔叔已經失綜了將近二十年,看到那一對花瓶,至少也能讓家裏人得知叔叔失蹤之後,過得還不錯,雖然一直沒有叔叔的消息,可到底還是讓家裏人有一線希望。”

梓兒的目光看向程燁,卻不曾想程燁也正看著他,而且他看著自己的目光,讓梓兒感覺有些怪怪的,她怎麼感覺他的目光著,帶著幾許炙熱?

如果說這程燁對她有愛慕之心,她是不相信的,而且她也沒有感覺到他對她有男女之情。

“本王相信程公子會找到你叔叔的,你們一家人定然能團聚,本王和本王的愛妃還有要事,先走了。”

語罷,也沒管程燁是否還有話要說,北辰洛拉著梓兒的手,直接走人。

別說梓兒感覺到程燁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些異樣,北辰洛則是想要將他那一雙眼給挖出來,在北辰洛看來,程燁看著梓兒的目光,分明就是愛戀。

敢覬覦他的女人,如果不是不希望梓兒與自己生氣,他哪裏會對他那麼客氣?

而他們都走到街頭了吧,程燁的目光還一直盯著他們,北辰洛心裏惱怒,在梓兒沒有察覺的情形之下,朝空氣中打了個手勢,於是,程燁悲催了。

回到驛館,梓兒和北辰洛洗漱之後,也差不多到了晚宴的時間。

葉重恩對他們的態度,北辰洛和梓兒又豈會不清楚,想必這些年來在西夏國手握重拳,自己的妹子又是西夏國皇帝最為寵愛的貴妃,而貴妃的兒子又是文武雙全,很得西夏國皇帝的喜愛,也許過不了多久,就能冊封為太子。

所以這葉重恩才會不把定王放在眼裏,至少他認為自己堂堂國舅,手裏掌控著西夏國大半以上的鐵礦,鐵器的冶煉,相當於掌控了西夏國的一般經濟大權,所以他與定王相比,並沒有什麼比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