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曾說過,這一輩子,隻會有娘這麼一個女人的,可沒想到,那些年來,你爹一直都在騙我。而且他的母親還在世,他卻說他失憶了。

雖然當時娘心裏很難過,更是覺得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隻是看到你,娘又舍不得,如果沒有娘護著你,多了那麼多人的相府,你哪裏還能活下去?

因著這些事,娘心裏對你爹有了怨恨,對你爹,也漸漸冷淡,可後來,娘發現你爹性格大變,本來你爹很喜歡看書的,可有了那些女人之後,你爹整日裏都隻和她們攪和在一起。更有幾次,我說出來的話,你爹竟然完全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所以那時候我就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娘很了解你爹,既然答應了娘的事情,他就一定會做到,一開始娘是以為他真有什麼難言之隱,卻沒想到,娘發現那個人,很有可能不是你爹。

一個人的聲音和容貌可以模仿,可有的東西,是改變不了的,比如說一個人的氣息,或者是比較私密隱秘東西。

娘記得那一晚,下很大的雨,雷聲很響,那個人衝進了娘的房間,也就是那一晚,娘終於確定,他不是你爹。

娘後來小心翼翼地待在相府,想要追查你爹的下落,卻沒有想到被那個人發現娘已經他不是你爹,也因此,差點遭來了殺身之禍。

娘住的院子,起了一場大火,如果不是娘身邊侍候的人拚命相護,娘哪裏還有命在?

娘後來逃了出來,逃出來之後,才發現有了身孕,再次有了你爹的孩子,娘當時心裏既高興,又害怕,高興的是,娘又有了你爹的孩子,害怕的是那人發現娘是假死,死在那一場大火中的人,不是娘。

而且,娘還沒能把你帶走,你還在相府裏,你既然不是他的女兒,他又怎麼可能讓你好過?隻是娘躲了好幾個月,一直都沒有機會混入相府把你帶走,後來,娘一次撞到了頭,受傷了,也記不起以前的事情。

娘是在一戶農家養的傷,那戶人家沒有兒女,就認了娘當義女,卻不曾想山匪來村裏掠搶,娘的義父義母,為了就一名被山匪想要搶去的女子,死在了山匪的刀下。

過了幾個月,娘去山上砍柴的時候,沒想到會遇到了你外祖父,當時你外祖父摔斷了腿,然後娘就帶著你外祖父回村子裏治腿,等你外祖父的腿好了之後,娘就帶著你弟弟和你外祖父回到這裏來。

你爹的事情我並沒有告訴你外祖父,當時我的記憶還沒有恢複,我也以為我夫君死了,留下了一個遺腹子。回到這裏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夫君沒有死,還是西瑞國的丞相,隻是我夫君以為我死在了那一場大火之中。

當時相府已經有了新的祖母,張氏成了那個男人的繼室。得知這些,你外祖父不讓我在回去,你外祖父也查清楚了,那個男人在我死訊發出之後,沒有多久就抬了張氏為繼室,相府,已沒有了我的容身之處。

於是我就安心在你外祖父這裏住著,卻不曾想,你舅舅和舅媽,在你外祖父和外祖母不同意的情形之下,偷偷跑去上京城,去了丞相府鬧。

於是,我依然活著的消息,就讓那人知道了。那人來的時候,我依然失憶,對於他,絲毫沒有認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失憶了,所以那人並沒有再殺我,或許是因為相府的原配夫人已經死了一次,如果再死一次,就會把事情鬧大,因此那人才沒有殺我。

後來我恢複記憶之後,才知道那人並不擔心我把事情說出去,因為他不管我失憶與否,隻是威脅我,你爹就在他手裏,還有你,如果我說了什麼不該說了,你和你爹必將性命不保。

那人威脅我之後,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來試探我,知道我什麼都不敢說之後,才漸漸放下心來。而那個人給你外祖家的說法,說是我被休回來的,也正因此,你弟弟這些年才會那麼的委屈。”

聽著周筱月說的這些,梓兒和快就明白她娘這些年身上說發生的事情,梓兒不清楚這些年,她娘是怎麼活過來的,心裏牽記著她爹和自己這個女兒,在外祖家也過得這般的艱難。

“外祖父不是很疼你的嗎?怎麼就讓你和弟弟過得那麼苦?”

對於這一點,梓兒心裏很不明白,按說她外祖父在她娘出家之前,那麼的疼愛她,即便她娘回了娘家來住,就算不高興,也不會把她當成下人來用吧?甚至是比下人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