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洛和梓兒到了地牢,遠遠就聽到榮華公主對趙崔穎的咒罵,罵他惡心肮髒,罵他為什麼不去死,咒他死後也不得安生。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還真想象不出堂堂的一國公主,竟然會這樣咒罵一個從小疼愛她到大的人。
不過,恐怕也是因為被關在這裏的時間不短,再加上趙崔穎和她母後的事情的刺激,所以才會讓榮華公主失常的吧。
估計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這榮華公主就會瘋掉。
“趙崔穎,你找本王?”
北辰洛和梓兒走到關押趙崔穎牢房的門前,目光淡淡地看著他,雖然不過幾天的時間,可這趙崔穎卻像是一天老了好幾歲一般,頭發竟然差不多全都白了。
而他的精神氣,也非常的差,臉上像是布滿著一層陰靄的黑霧般,沒有一絲的生氣。
趙崔穎抬起他那一雙霧靄沉沉的眼,定定地看了定王好一會,才緩緩地開口,聲音比之以前,更加的沙啞難聽,“定王,趙家的事情,是趙家的人咎由自取,趙家的下場如何,本將不會再管。本將隻希望,定王爺和定王妃能夠讓榮華回到紫雲國。”
北辰洛清冷的麵容在忽明忽滅的燭火下,映出一層暗影,“趙崔穎,你似乎忘了你現在自身的處境,趙家的覆滅,你以為你還能有辦法?至於你想讓榮華公主回到紫雲國,可以,等她死了之後,她的父皇母後如果還願意讓她回去的話,本王不會阻攔。”
趙崔穎聽到定王的話,麵色倏變,眼中他的雙手緊緊地抓著牢房的柵欄,陰霾的目光像是恨不得將定王緊緊地纏繞般,聲音急促而又沙啞地問道:“定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榮華的身世,難不成你已經公諸於世?我紫雲國的皇上已然知道?”
北辰洛不鹹不淡,像是毫不在意地說道:“榮華公主的身世會不會公諸於世本王不清楚,這要看你們紫雲國的太子如何做。而且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麼秘密是永遠都能守得住的,你的秘密能夠讓本王知道,你又如何肯定別人不會知道?比如說楊繼皇,他如果想要在紫雲國刮起一股腥風血雨,那麼,你覺得你的這個秘密,他公諸於世之後,能不能讓紫雲國引起混亂?至少,皇家的顏麵,也足以丟到泥潭底下。”
“定王,你幫本將,幫本將將這件事壓下去,本將一定助你徹底地鏟除楊繼皇。”趙崔穎聽到定王的話,心裏絲毫不懷疑定王的話是危言聳聽,如果自己對楊繼皇而言,已經沒有了用處,那麼,他會利益自己身上的最後一絲價值來獲取最大的利益,未嚐不可能。而是非常的可能。
北辰洛冷冷一笑:“趙崔穎,你以為,鏟除楊繼皇,本王一定需要你的幫助?還是說,沒有了你,本王你奈何不了楊繼皇?”
“定王爺,定王妃,”趙崔穎的目光,從北辰洛的臉上移到定王妃的臉上,目光含著一絲懇求,“定王妃,榮華受到的懲罰已經足夠了,這些日子,幾乎沒有把她給逼瘋,為了不讓她繼續遭受刺激下去,隻要你們答應本將不讓榮華的身世傳出去,本將一定把本將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們。楊繼皇的事情,本將比關仲明知道的還要多,本將絕對不會隱瞞你們一丁點。”
梓兒輕輕地搖頭:“趙崔穎,你難道不知道,幫你們隱瞞榮華公主的身世這件事,會有多難?王爺剛才已經說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想要讓你們的秘密永遠不讓人說出來,我們可不敢答應。現在楊繼皇知道你的秘密,誰知道他身邊的人還有誰也知道?而除了楊繼皇,是不是還有別的人知道,我們也不清楚,所以,你的要求,我們不能答應。”
趙崔穎聽到定王妃的話,並沒有泄氣,“定王爺,定王妃,你們隻要答應我,讓我紫雲國的太子不要將此事稟報於皇上,不將此事說出去,本將馬上把楊繼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讓定王和定王妃在最短的時間將楊繼皇的黨羽鏟除幹淨。”
“嗬嗬,”梓兒笑了笑,道:“我們倒是相信趙崔穎你不會瞞著,畢竟,楊繼皇死得早一點,快一點,你的秘密,也就少一層威脅。如果隻是這個要求,讓紫雲國太子把你們的秘密說出去,這一點,咱們倒是可以答應你。不過這鏟除楊繼皇的時間,咱們就不好說了。”
“那榮華,”
趙崔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梓兒打斷:“榮華公主就先這麼關著吧,她瘋也罷,不瘋也罷,既然這一輩子她都不可能離開這裏,瘋了未嚐不好。”
趙崔穎聽著定王妃的話,心裏不是不難受,可就像定王妃說的,如果瘋了,或許榮華還會好過一些,聽定王妃的意思,似乎沒有殺榮華的打算,而是一直將她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