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浩沒說什麼,隻是一直飄在我身後。
今天實在是太累了,明天還要早起。
所幸最近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要不然真是累死了。
奇怪,前門左手邊有一間包廂好吵,好像是603號包廂。
過去看看。
“喵大人,走這邊。出口在這裏。喂?”袁浩在後麵匆忙地提醒著我。
我沒理會他,而是直接湊近603號包廂的玻璃窗上。
居然有兩個人在裏麵打架!
他們中一個人手裏還拿著一把刀!
刀上明顯還帶著斑駁血跡!
另一個人已經站不穩腳了,東倒西歪,踉踉蹌蹌地倒到一邊,吃力地扶著牆壁。
他穿著一身白色休閑外套,白色的領口立著,明顯看見上麵點點血跡。
是閆山越!
他怎麼會在這裏?
還不等我多想,那個拿刀的男人再次衝向了閆山越!
不好!
我驚慌失措地打開包廂大門,慌張地大叫:“住手!再不住手我就要報警了!”
顯然我的喊叫聲不但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反倒還把我自己陷入了危機之中。
那個拿刀的男人本來還想舉刀刺向閆山越的,此時,他居然不由分說地刺向了我!
我驚懼地抱頭尖叫。
此時,閆山越居然保護了我。
他把我推開,結果卻被刀刺傷了手臂!
鮮血立即從他的白衣上滲了出來,像是一汪奔湧而出的血泉!
閆山越痛苦地低聲叫著,一腳踹開了那個拿刀的男人,隨後倒地撞向了房門。
我害怕著去扶住他。
袁浩當即趕到了現場,望見狼狽而恐懼的我,二話不說就直接撲向了那個拿刀的男人。
閆山越趁機就拉著我往外麵跑去!
等等······
袁浩······
我慌亂著回頭望著,然而,袁浩已經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中。
金碧輝煌的前廳一下子就變得熱鬧了許多,就連停在門口的那些作勢作秀的也跟蒼蠅似的一哄而散了。
我被閆山越帶著,一路狂奔到了江邊橋底躲了下來。
黑暗成了我們最好的掩護。
我和閆山越雙雙靠在橋底橋墩上,喘著粗氣,害怕會被什麼人發現,盡管這件事情與我無關,然而我卻莫名其妙地緊張了起來。
夜幕下的閆山越,由於被人刺殺和追趕,原本梳得油光發亮的頭發現在已經淩亂,額頭上落下一絲絲略微彎曲的劉海,一滴滴汗珠順著它們掉落了下來。
啪嗒——
是汗珠掉落在腳下的鵝卵石的聲音。
他厚重的喘息吹在發梢上,讓原本被江風吹得冷冷清清的空氣變得溫熱起來,足以讓人產生一種幻覺······
袁浩。
······
閆山越慢慢放緩了呼吸,抬手捂住自己的手臂,開始左右張望起來。
他動一下,垂落下來的發梢的汗珠就會快速掉到腳下的鵝卵石上。
啪嗒啪嗒——
隨著這汗珠點點滴滴的墜落,江風開始變得猛烈地吹動了起來。
風沙好像吹進了他的眼睛。
閆山越趕緊閉上眼睛,手快速地按住了雙眸,好像試圖將這些可惡的風沙揉出來。
遙遠的夜燈映在波瀾起伏的江麵上,泛出星星點點的光輝,映射在閆山越臉上。
同樣精致得無需雕琢的輪廓,同樣細長的睫毛,同樣柔順的烏發。
黑白交相輝映的柳樹,有意無意倒垂著自己的細枝,在風中交錯成一團亂麻,期待有人去解開。
我按住閆山越的手,試圖幫助他。
可是當我的指尖觸碰到閆山越的手背的時候,他卻反彈了一下,立即睜大了雙眼,警惕地查看起來,直到看見眼前的人是我的時候,他才放鬆下來。
帶著滿心的尷尬,我支支吾吾地說:“我幫你。”
閆山越好像遲疑了一下,不過最終答應了。
我小心翼翼地撥開他的眼睛,沙子正惡意地依附在他的眼珠上。
我一口氣吹下去,送走了他們。
閆山越這才略微舒緩了一些,安靜了下來。
很快,他手臂上的傷重新又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趕緊摸索著渾身上下,希望能找出什麼東西能為他止血。
結果,我卻摸出了一片護墊!
······
我的天。
今早袁浩千叮嚀萬囑咐的話立即浮現出了我的腦海。
“喵大人,有備無患。”
有備無患,有備無患,果然是有備無患啊······
不管了。
光線這麼暗,他應該是看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