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排了很久的隊之後,才到我。貌似我身上並沒有多少傷。警察已經過來了解情況了。幾乎所有被送到醫院的人都被盤問個遍。
之前Jack突然來找過我,說無論問什麼就都回答不知道就好了,不用緊張,他們不會為難我的。可能是這次婚禮給我帶來了太多驚嚇的緣故,當Jack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竟然覺得他話裏有話,別有深意。他是在兩個警察來找我了解情況的前一腳離開的,要給他包紮的醫生護士已經在旁催促了很久。
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是這麼回答的,他們果然沒有為難我。
梔子那邊有專人保護著,她到醫院後,就睡下了。
還是先不去打擾她吧。我這樣想著。
等了好一會兒,檢查結果出來了,我身上除了一些擦傷之外,並沒有什麼大礙,可以先回家了。
我高興地拎著病曆表,走出了醫院。
此時,已經到了深夜,醫院門口異常的冷清。
天空是黑色的,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空氣確實格外地清新,甚至有些涼,多半是之前下過一場雨,因為地麵有些濕噠噠的。
呼啦啦——
一輛小車從我麵前呼嘯而過,差點就撞到了。
“小樂!”
袁浩突然突現,慌張地喊著,把我猛地往後一拽,抱在懷中,轉了幾道圈,躲到一邊去了。
車輪濺起的水漬差點就打到了我身上。
啪嗒——
手中的病曆表倒是掉到了地上。
我趕緊掙紮出袁浩的懷抱,把他拉到附近大樓的小巷中去,驚喜道:“你怎麼在這裏?”
啪——
袁浩一掌打在牆麵上,對我嚴肅叫道:“閉嘴!我讓你不要去,不要去,你為什麼不聽我的?你身上有沒有受傷?讓我看看。你看看,手臂怎麼了?大腿又怎麼了?這些包紮的都是什麼?有沒有受內傷?”
“······你······擔心我?”我沉默了一會兒,壓低聲音,緩緩問道。
咕咚——
心莫名地劇烈跳了一下。
“·······誰擔心你?我是擔心我自己。你不在了,以後誰來供奉我?”
袁浩倔強地說著,頭卻慢慢向我低了下來,目光像是貓一樣,在光線暗淡的小巷中,仿佛泛著微弱的亮光。
呼——
呼吸,開始變快了。
氣息,開始變重了。
心跳,開始變亂了。
“你怎麼跑出來了?讓別人看見了多不好?”我咬著牙大叫著,用力把袁浩推到對麵的牆壁上。
砰——
袁浩很快撞在了對邊的牆壁上,可是距離依然離我很近,隻有半個手臂的距離。
原來小巷好窄。
窄到剛才那一推,都足夠讓袁浩措手不及到居然要用單腿踢向我身邊的牆角,才能讓自己站穩的樣子。
咕咚——咕咚——
心再次劇烈地跳動了兩下。
視線居然觸及到袁浩的腿部了。
袁浩慢慢把踢在我腰邊的腿放下,低聲問道:“是不是他也在那裏?”
他?
“誰?”我驚詫地反問道?
“就是這個男人!這個男人!”袁浩大叫著,不知道從哪裏竟然掏出一張照片!
真是我和戴著護目麵具的閆山越接吻的照片!
他居然隨身攜帶著!
這是何等的可惡!
“笨蛋!”
我大喝一聲,衝袁浩腹部直直打出了一個右勾拳!
趁他悶聲倒下去的時候,再掄起拳頭腳,猛地再打幾道。
“你變不變態?惡不惡心?笨蛋!笨蛋!”
我大罵著,怎麼打都覺得撒不了氣。但是手腳還受著傷,沒打一會兒,竟然覺得渾身酸痛得不行了。原來還包紮的傷口處,竟然變得黏糊糊起來。
哎喲——
我痛苦地擠出一聲哀嚎,彎腰蜷縮到一邊去了,停止對袁浩的拳打腳踢。
可這貨居然跟沒事一樣,蹭一下直接站了起來扶住我,右手不停地在我身上摸索著,緊張問道:“你怎麼了?怎麼了?哪裏疼了?給我看看,看看。這裏嗎?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吹你妹!哎喲——”我憤怒地回罵了一聲,傷口竟然又裂了一度。
袁浩見勢,驚道:“去醫院,去醫院,再包紮一次。”
“······我想回家。”我沉默著用頭抵住袁浩,把他按到牆角,低聲說道。
袁浩為什麼,連心跳······都沒有。
啊!
一點冰涼迅速落在我的臉頰上,像是一片隻有一毫米薄的雪花,在落在我臉頰上的那一刻,被一陣溫熱快速融合,消失。
可這股冰涼,卻早就滲透到了心房。
“······小的遵命。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