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浩聽完,定了一下之後,雙手不停撥開擋在前麵的雜草和小樹枝,加快了步伐,語速也十分快地說道:“喵大人,我們加快點速度吧。沒有這種特效藥,他應該支撐不了多久。”
聽見袁浩這麼認真的回複,我嚇了一跳,趕緊拉著袁浩的衣服,當作助力,快速往上走著。他並沒有反對,就這樣拉著我,往山頂上爬。
蟲鳴聲、樹枝擺動聲、呼吸聲、腳步聲摻雜在一起,在耳邊重複著,伴著因疲倦而加速的心跳,透過因運動而散發出來的濕潤的熱氣,我感覺,袁浩有些不一樣了。可是我也說不出來到底哪點不一樣。
當我們來到小木屋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居然是翹首以盼的蘇夢樓。她好像已經等我們很久了。
從小木屋中偶爾發出來的咳嗽聲及蘇夢樓聽到聲音時臉上浮現出的擔心,我知道,她不敢離開太遠,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蘇夢樓快速衝向我,驚喜道:“拿到了嗎?”
我果斷把這個費了很大勁才拿到的藥箱遞給蘇夢樓。在她接過藥箱的那一刻,我居然覺得有些心酸。
她驚喜著懷抱著藥箱,本來閃爍著光芒的雙眸中,淌出了一層又一層淚。這淚一定很燙,不然不會把她原本澄澈的眼眸燒成了紅色。
她不停地道謝著,一張開口,一滴淚就直直落在了藥箱上。隻可惜,鬼的眼淚,是空氣。
婁映紅的咳嗽聲越來越劇烈了。他開始試圖叫喚,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蘇夢樓趕緊衝了進去,趁著夜光,把藥箱放到了一邊,溫柔地接住婁映紅的手。婁映紅這才消停了一會兒,慢慢站起來,他的麵容開始從黑暗中轉移到慘淡的月光下。
一張憔悴的麵容出現了。他的臉色很不好,嘴唇發白,他那一頭被精心梳著的頭發中,驚現出一絲絲白發。原來,他也老了。
我驚訝著抓住袁浩,真不敢相信,他這病得真是快。袁浩輕輕捂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擔心,不要緊張,也不要害怕。
“叮鈴鈴——叮鈴鈴——”
我的手機居然在這種時候響了起來。
哎?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
會是誰?
我轉身出去接電話。
原來是Jack的電話。
他嚴肅地說道:“有件事情,我還是很在意。所以調查了一下。婁夫人早年流產之後,精神很不穩定,一直都是靠藥物支撐著。婁先生也因為她的病情,所以一直都在英國,沒有回來。那次流產,讓她變得格外暴躁,疑心也特別重,容易抑鬱,有人格分裂的傾向,嚴重的話,會有自殺傾向。婁先生一直都在他身邊,所以她的狀態也維持得不錯。但是聽說婁先生現在還沒有回來。你是他消失前見過的並談話過的人之一。可能因為某種原因,她對於出身平庸,普通的女生,有一定的抗拒和排斥。她對你,可能會有某種執著。最近,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幫你安排臨時住宿的地方。”
“啊,哈。不了,不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能照顧我自己的。”我拒絕著,內心並不感到恐懼。
這件事情,袁浩早就幫我做了。現在蔣Tina和唯一的見證人,司機也都被袁浩打到失憶了。嗬。
Jack聽完,忽地說道:“嗯。你現在在哪兒?信號好像不是很好。梔子她也十分擔心。”
一聽到梔子,我立即明白了幾分,忙解釋說:“我現在在外麵,不過很快就回去了。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幫我轉告梔子,我沒事的。謝謝關係。我就一個普普通通的一個人,她能把我怎樣呀。”
“······也好。那你小心,一個女孩子在外麵,很危險的,還是早點回家吧。等你回到家了,給梔子回個電話吧。”Jack說了一句比較重要的話。
我點著頭,答應會回梔子電話,他才掛斷了電話。
看著逐漸暗淡的手機屏幕,我莫名覺得有些羨慕。梔子好幸福哦。我突然這樣想著。
這時,身後居然傳出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哎?
蘇夢樓扶著婁映紅,正艱難地走了出來。
我快速跑上前去幫忙,好奇地問道:“這是要去哪兒嗎?這麼晚了。”
婁映紅艱難地笑著,慢慢轉頭望向後山。
蘇夢樓立即解說道:“翻過這座山有一片空地,以前那裏有一座教堂。映紅說無論如何都要去那裏一趟。”
我會意著,默默望向山頂。
就算是白天,爬起來也很困難。況且現在是黑夜,婁映紅又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