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電梯門打開了。
一群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大叔大嬸突然全部朝我湧了過來。
我一驚,撒腿就往小區門口跑去!
“美女,別跑啊——”
“對啊,等等!等等!美女等一下!”
“等一下嘛!我兒子有房有車,長得又帥,美女考慮一下呀!”
“去去去!我家表侄子更帥!美女,我們聊一下!美女!”
“我兒子是私企老板!”
“我侄子······美女,別跑啊!”
·······
這些大叔大嬸不屈不撓地追了我幾百米!等我上了車,他們也就沒有追上來了。
這個現象,已經持續了半個月左右了。
哎。
都是那個破電視惹的禍!
不知道是為什麼,偏偏某些新聞報道的剪輯,居然給我來了一個特寫!每次聊到某些大人物的時候,我就成了某個背景。就是因為這個事,我現在已經成了小區大叔大嬸們的新寵。本來他們還執迷於廣場舞,現在,他們的生活又多了一道樂趣。那就是給我介紹對象。
哎。
他們知不知道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
不——知——道!
堵我出門,一路追我就算了!居然還把印著介紹對象照片的簡曆塞到了我家門口!
Oh!
現在的大叔大嬸為了給自己的孩子介紹對象,也真是操碎了心了!而且,偏偏最有空在家,負責采購,收拾,收發信件的,就是袁浩啊!袁浩啊!
你們想過袁浩拿到一張又一張的介紹相親傳單時候的心情嗎?
沒——想——過!
如果是第一張,隻要我不在場,他會不動聲色地撕掉。如果是第二張,隻要我不在場,他極其憤怒地撕掉,再畫個圈圈詛咒一下。如果是第三張,他一定會完好地保存著,然後半夜跑到我的房間,就喜歡挑那種我剛好入睡的時間點把我叫醒!
沒錯!他就是喜歡挑我正要入睡的時間點了!他就是那麼能掐時間!
因為那個時間點,我基本就處於毫無防備,神情恍惚,神誌不清,口若懸河,胡言亂語,疲憊不堪,虛弱無力,極易控製的時候,而且,我還是穿著睡衣的!
就是喜歡那個點來拷問我了!
你說討厭不討厭?
討厭!
他們知不知道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
不——知——道!
本來袁浩對我之前和閆山越那個的照片,都還耿耿於懷的,現在又多了這樣的事情。袁浩還不變本加厲了!
搞得我每天都疲憊不堪,虛弱無力,連什麼立場都差點堅持不住了!
麵對如此打又能打,說又能說,耍萌賣*樣樣精通的鬼,我能拿他怎麼辦?我能拿他怎麼辦?
他們知不知道我要哄好一隻鬼有多難?
養鬼很容易嗎?
不——容——易!
特別又是那種心眼小,又愛嘚瑟的鬼了,心眼小,又嘚瑟,說好一句就能上天,尾巴都翹起來,壞的時候凶得要死,真是不要不要的。壞的時候,真是壞!
真是的。
他們想過我每天被那隻鬼質問,撲倒的心情嗎?
不——知——道!
人家有多心驚膽戰,小鹿亂跳。
呸!
包包中靜靜躺著的,是袁浩花了幾夜幫我寫的策劃書。這次的客戶,也是看中了這份策劃。不知道什麼原因,張曼芝把這個方案扔給我,客戶一旦有要求,我就要去。盡管張曼芝是不高興的,其實我也不高興。
望著窗外不斷變換的風景,飛馳而過的汽車與不斷後退的行人,都在告訴我時間的流逝與事物的變化。
我靠在出租車後座上,舒緩著四肢,眼皮告訴我可以睡了。可腦袋卻清醒地告訴我,不能睡。
昨晚,袁浩又來打擾我了。盡管我一開始就解釋過了,可他還是要一遍又一遍地問我。
雖然突然被叫醒很難受。
可我依然覺得,這十多天以來的月亮特別美,靜謐,令人神清氣爽。
······
再次得到婁映紅的消息,是在一個月以後的一個上午。那也是我和袁浩都十分焦躁的一個上午。
當然並不是見到本人,而是收到了一個專遞包裹,上麵寫著輕拿輕放,連搬運的快遞員都是小心翼翼的。
是一盆大花香水月季,直徑8厘米,植株健壯,精致小巧。花瓣細膩柔滑,色澤鮮明,層層疊疊,馥鬱芬芳,猶如重生鳳凰身披金色霞帔,翽翽其羽。
看著附在旁邊的明信片。我終於得知了它的名字:“金鳳凰”。
婁映紅在明信片附著他和一盆月季花的合影,和現在出現在我麵前的差不多。天空很藍,陽光很好,他幸福地笑著。身後,是一片花田,望眼過去,仿佛一片金色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