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來一份蝦仁餃子和一杯奶茶，不加珍珠，謝謝。”
我歡快地點著早餐，在大廈內唯一一間餐廳裏麵。
這當然不是給我吃的。我吃過了。這是給張曼芝的。雖然她搶了我的方案，不過，我現在沒那麼恨她了。今天，心情莫名地好，就連糕點師傅都額外給了我一份叉燒包。
然而，當我跟往常一樣給張曼芝送早餐的時候，她辦公室地門居然是關著的，裏麵坐著人。都是公司的中層。
今天我比誰來得都早，沒想到她比我還早。
有些忘形的我順著玻璃牆望了進去，一瞧就瞧見了張曼芝那張臉，跟平常一樣，滿臉便秘。不過今天我不跟你計較。
我滿臉帶笑著，舉起了早餐給她示意。
張曼芝居然十分煩躁地衝我擺了擺手，示意我離開，隨即快速合上了窗簾。這眼神中明顯還帶著幾分嫌棄。
嫌棄什麼？蝦仁餃很貴的。
我無語地笑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待著上班，等待著小悠也來上班。
感覺上一次見她，是上世紀的事情了。今天說什麼都要見一見。
今天好像所有人手頭上的工作都變少了一樣，都比較閑。但礙於公司製度，誰也沒敢開口聊天，全部在打字。整層樓都能聽見劈裏啪啦地鍵盤打字聲。
唯一顯得忙碌的是張曼芝，她一直在打電話，情緒還十分激動。她今天好像都在開會，有些是需要出去的，有些是在自己辦公室。偶爾，還會有一些麵帶笑容的中層三三兩兩走近她的辦公室，隨後張曼芝辦公室玻璃牆上的窗簾又被拉上了。
其他人都默默地坐著，一動不動。今天連送文件的都沒有，複印也沒有。個個都跟原地待命似的。
這樣也好。
我趕緊約起小悠。
她是在一個小時以後才回複我的。不過也足足讓我激動不已了。
當然，等到確定約會地址的時候，又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到那個時候，早就下班了。
已經吃過午飯的我，還是意猶未盡地到了和小悠約定好的咖啡廳。小悠又選了包廂。
還在學生時代的時候，我記得她更喜歡戶外。
今天，她看起來不是很好，有些恍惚。
噓寒問暖一番後，小悠點了一杯牛奶。她說她這幾天睡得不好，所以看上去不是很好，讓我不要擔心。
聽到這麼一番話，我突然有些自責。看來，我們太久不聯係了。
“苗姐有什麼好事嗎？難道是交男朋友了？”小悠直言道，正中話題。
這並沒有令我覺得多大震驚。她本來就比我敏銳。隻是說道“男朋友”的話，還真是令人羞於啟齒，不知道怎麼說。在我要肯定回答的時候，竟然說成了否認。
她有意無意地噢了一聲，也沒有刨根究底，大概是因為她真的累了吧。
必須得說點什麼，對她表示感激。
我下了決心，忽地道：“小悠，我要好好感謝你。”
“什麼？”小悠疑惑地問著，表情變得有些驚愕，差點沒被牛奶嗆到。幸好她比我淡定得多。要是我，一定會直接噴到對方的臉上，或者灑了一桌子，像今天早上一樣。
桌前的檸檬水杯上頭，插著一片檸檬，看著酸，吃著，有些清甜，令人悱惻。黑色的吸管撞著水杯裏麵三三兩兩半透明的冰塊，發出一陣陣清脆地聲音，手心突然泛出一陣汗。
我告訴小悠，她對閆山越那樣真切的情感，我很佩服。特別是外麵有流言蜚語的時候，小悠還堅定不移地選擇相信他，還支持他，我覺得很感動。希望我也能像她那樣，能有一份真摯的，不可動搖的感情。
可小悠卻有些猶豫道：“你在說什麼？”
聽這語氣，她好像有些嘲諷。
我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麼，感覺她今天有些怪。難道是和閆山越之間發生了什麼？又或者是，發現了我和閆山越的事情？
小悠忽地提到：“你今天看見他了？”
什麼？！
我慌張地否認，竟不小心把檸檬水撞翻了。
檸檬水灑了一桌子，還從桌子上流了下來。我趕緊跳開躲避。小悠眼疾手快，連忙幫我擦掉裙子上的檸檬水漬。
小悠應該隻是突然想到要問而已吧。我有些慌張地婉拒著好意幫忙的小悠。
她忽地說道：“裙子比較長，把多餘的撕掉。”
“啊！”我快速叫了一聲，躲避開去。
可是就目前看來，表現得更加驚訝的，是小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