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小黑那麼一說,我還真覺得或許能從方雪林身上找到線索呢。就近期來看,和方雪林比較熟的應該是天一,這個即將被領養的孤兒。嗯。然後這個領養者正好又是劉叔叔。哦豁,感覺能連得上來呢。這樣的話,讓天一和小黑見一麵的話,不就解決了嗎?
在袁浩積極響應的目光中,我對自己的想法抱有百分之百的自信。接下來隻要找到方雪林就可以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
方雪林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忽地說道:“姐姐——小黑怎麼還那麼吵?嗯······姐姐你的臉怎麼那麼紅?你也發情了?”
就是開場方式有些不對。怎麼她總是喜歡說這些詞。我不耐煩地回應道:“別總是把這些詞掛嘴上,看你都被什麼帶壞了。”
對於我類似於罵的話語,方雪林卻表現都極其淡定,反而拉長語氣埋怨道:“還不是你們這些家長。”
我教訓道:“我才不是你的家長。”
本以為方雪林至少都會頂一兩句,沒想到她卻十分安靜,噢了一聲就隨口說道:“我餓了。”
沒辦法。我隻好給她下麵條,留她一個人在那裏看電視。小黑早就溜到方雪林旁邊,躲了起來。
喵的。這家夥也知道該去哪裏安全。
這都不算什麼?為什麼袁浩都不幫我。
他現在正坐在餐桌前,麵對著我,頗有興趣地笑著。
可惡,可惡。我隻要一回頭就能看見他微微揚起來的嘴角,隻要一轉身,就能感受到他緩緩送過來的眼神。
這樣還讓我怎麼煮麵條了?
哎呀。切個蔥,居然切到手了。
不行,得處理一下。
啊!
“袁浩,你幹嘛?”我低聲叫著,眼睜睜看著他含住我的手指。
噗通——
心飛快跳了幾下。我臉一紅,低下頭去。
待回望時,袁浩早就把創口貼貼住了我的手指,還不忘臉一甩,丟下一句:“小心一點。笨。”
······
咕嚕嚕——
鍋裏麵的麵條好像已經快熟了。
我忐忑著,從袁浩手中拉下自己的手,眨巴著眼睛,恍惚道:“麵,麵,我要去看一下。”
“還不快去哦。”袁浩忽地說道,壓根就沒轉過臉來。
噗通噗通——
喵的。這種時候我臉紅個什麼,心跳也七上八下的,倒騰著,讓我都無法集中精神去撈麵條了。雙耳卻精神得不行,跟雷達一樣豎著,聽著周圍的聲音。
“······現在插播一則新聞:CK集團總裁閆麒麟於今日淩晨3:44分在市立醫院病逝,享年63歲······”
嗯?CK集團。那不是我們集團嗎?
我端著麵條,擺在餐桌上,視線已經被不停轉換的電視屏幕吸引去了。
中間不斷切換的場景,有幾個畫質好像很差的樣子。仿佛是醫院臨時拍攝的一些曆史視頻,好像是一群白大褂正十萬火急地運送著一個人,畫質太差了,而且感覺信號不是很好,視頻也看不清楚,看得眼睛都疼了。
“······這是事故現場,傷者確認為CK集團未來總裁閆琪······據內部消息稱,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意外······卡茲——”
“······代理······閆山越······律師團正驗證遺囑······”
奇怪。信號怎麼那麼差。
連報道都是有一聲沒一聲的。
我好奇著,試圖讓袁浩去看一下。
沒想到,此時出現在我視野中的袁浩,表情卻有些呆滯,瞳孔開始不斷放大。
他看到了什麼?!
我飛快將目光轉向電視屏幕,畫麵已經轉換了——那是一張三人集體合影。鏡頭由遠及近,全部聚焦在站在中間的那名中年男人——閆麒麟。他確實是一個和藹的老人。可惜我從來沒有見過。
現在電視正在簡要介紹他的生前事跡吧。
第一次看見袁浩看別的東西這麼出神,好像在認認真真回憶著什麼事情似的。
我突然覺得有些傷心。為什麼越看閆麒麟,我就越能找到某些共同點。尤其是年輕時候的照片。
“閆琪,閆麒麟私生子······現在仍在病院中重度昏迷不醒。”
電視是這麼說的。閆麒麟就隻有兩個孩子。一個是閆山越,活著。一個是閆琪,也活著。我堅信著。
等我回過頭再看袁浩的時候,他竟然已經不看電視了,而是靜靜地埋頭吃麵。
嘶溜——嘶溜——
吃麵的聲音還很大,好像都不用咬,直接吞了。
哎呀。時間快到了。
“方雪林,快點吃早餐。我要上班了。”我緊張叫道。
袁浩的聲音好重,動作也好重,重得讓我有些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