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回憶著,臉上紅暈一層又一層。終於還是被張曼芝從部門會議中叫了起來。隻是這次張曼芝卻十分能忍,提醒完了就完了,我還以為她至少會罵我一頓的。
“散會。”她大喝一聲,就走了。
好不奇怪。原來最近奇怪的不隻是我呢。大家都十分奇怪,安分守己,對我也是十分客氣。就連平時那些習慣讓我幫忙打下手的同事找我幫忙的時候,也是客客氣氣的。嗯?難道是我的人品值被攢滿了嗎?還是因為有什麼別的事情,亦或是我的錯覺。
最令我震驚的是,小悠居然和閆山越有了男女朋友關係的“實”。而這種事情,她居然告訴了我。這是小悠的第一次。就算在夢中、幻想中,無數次都是出現在婚禮的當晚。現在隻要人是對的,其他都無所謂的。她說,閆山越是好的。就算前麵是痛的,可依然是甜的。這是她所期盼的那樣。閆山越的體溫、呼吸聲以及耳邊的低喃,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是高興的,我知道,不過這種事情,說出來會不會不大好?而且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件事情。所以整個過程中,我一直都是坐如針紮,好像屁股生瘡,怎麼都覺得不舒服。手中的檸檬水也是加了一杯又一杯。好在這裏的檸檬水是續杯的,自己添加。
咕嚕咕嚕——水壺中的冷水被我注入檸檬水杯中。急促激烈的碰撞,讓透明的水中漂浮起一個個透明的氣泡。它不是汽水,可卻像汽水般躁動不安。
我知道,閆山越就是她的神,在她這麼多年的夢中,幻想中,變成了最完美的形態。可是,這樣真的好嗎?從小悠再次見到閆山越,已經過了十多年了,小女孩已經變成了半熟少女,少年已經長大成人。沒有改變的,隻是那層表皮還有那個名字。
告訴我這件事情,真的好嗎?心思,你真的摸得透嗎?而且這件事情,好像就發生在我離開閆山越房間的那天,寧願是前幾天。這樣的事情,無論是感官衝擊,還是心靈衝擊,哪一個都能讓我突然變得口幹舌燥,哪怕是持續喝水,都不能讓它變得濕潤起來,能靈活應對現在的處境。
為什麼小悠能這樣自如和淡定,還能這樣自然地告訴我。這種事情不是很害羞,很難以啟齒的嗎。光是做,就要下很大決心的嗎?而且兩個人都沒有結婚。我是這麼認為的。她居然是這麼回應我的,這是愛情的催化劑,多做才好。不然再好的感情都會維持不下去。
小悠還有心情調侃我道:“苗姐,你的臉怎麼那麼紅?難道你是······”這語氣中不乏有一絲掃興,但下一步更多的挑逗和炫耀!這種女人。是吃定了我沒有做過,還是在想那些事情啊?
不過由此看來,她不知道我和閆山越之間的種種誤會。這是唯一讓我安心的了。也到此刻,我也意識到,我和閆山越之間的事情,絕對不能告訴小悠。她等了閆山越那麼多年。絕對不能讓她的夢添上什麼裂痕。那我就是一個千古罪人了。
我啪一下把裝著檸檬水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慎重其事地說道:“我最近就是有點感冒發燒,臉紅很正常的。你這個小丫頭,光天化日之下說這些事情,也不覺得害臊。回去,回去讓閆山越好好,好好收拾你好了。”
這話說得,令自己都覺得難受。喋喋不休著,不自覺就把頭歪向了窗外,無法直視小悠那張進入看穿別人模式的臉了。這就是八卦還有秀恩愛。閨蜜之間的小心情。我懂得很。
隔著厚重的玻璃,窗外喧鬧的城市變得安靜了許多,好像一個正在播放的視頻,被認為關掉背景音樂,剩下來的都是默片。但就算是默片,那炙熱的陽光烘烤下,蒸騰出可以扭曲城市風景的熱氣並沒有讓人覺得那麼陌生,死板,反倒是看得人心裏直撓癢癢,直喊著:“這天氣真是熱。”
明明秋天已經上場了。可為什麼心中那團夏天留下來的火,一直都沒有辦法熄滅掉。明明我已經了喝了3杯檸檬水了。難道我一定要和小悠一樣,提前滅了這場火,才能順利過渡到秋天嗎?才能像小悠一樣神清氣爽嗎?可是,可是要讓我怎麼潑滅它?如果真的那麼,那麼做,做的話······我,我該怎麼做?
麵對選擇躲避的我,小悠也是身經百煉的。她有各種手段讓話題繼續。誰讓我就是一株含羞草,不經意碰一下都會起反應,更何況是故意地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