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我先回去了。”
閆山越明了一聲，轉身拿起自己的外套。他儼然是在逼我，意思就是說我走他就會走了。
小悠的眼睛已經瞪得不能再大了。雪白被單上皺起了一層層褶子，但很快就變平了。
“苗姐就留下來陪一下我吧。”她在強顏歡笑。
再看閆山越的表情，他理所當然要伸手過來牽住我！
走開。我厭惡著扭轉過頭去。
就在此時，閆山越居然往後踉蹌了一步。
不過很快，他在小悠跑過來扶住他之前就已經站穩了。
“哼。果然是你。”
袁浩這樣說著出現了。
果然是你。
我驚喜著望向站在我前麵一步的袁浩。
再一次看見袁浩和閆山越麵對麵站著了。這次稍稍有些不同。這次袁浩並沒有開展更進一步的挑釁或者鬥毆。他就說了這麼一句話，隨後轉身叫我走。
我很吃驚。這次就連閆山越也沒有阻止我。仿佛剛才那一招鬼打牆很管用，讓他的腦袋瞬間清醒了。閆山越沒有阻止，小悠當然也不會阻止。畢竟他們可是很久沒有見麵了。
我和袁浩就這麼走了。
在回來的路上，袁浩也沒有問我閆山越的事情。這個狀態維持著，即使是回到了家，他也沒有過問。
糟糕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好事接踵而至。
在三天之後，我終於收到了人事調動令。而且還是從張曼芝手上轉交過來給我的。調動令上說我在保證履行原崗位工作職責的情況下到企劃部何經理那裏幫忙其手上的項目。項目完成後提成分紅按照公司相關製度規定執行。
收到調動令之後要馬上到企劃部何經理處報道。我認真地遵守著。
企劃部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人都還沒有到達就已經能嗅到一股特殊的男人味兒了。電話線路聲、吵架聲、各種設備忙碌的聲音緊隨其後。
這是在忙什麼大項目，可以把這麼些二十七八的小夥子熬成了40歲的大叔，還是隨時都能爆粗口的那種。
根本沒有人會有空理會我，就算是那個負責轉內務的助理。我都還麼沒有開口說話，她就已經接了四五個單子。雙手一直不停地敲擊著鍵盤，腦袋還要和肩膀夾著一個話筒。
後邊後邊。
她用眼神給我示意著。
看來是已經進化到不用來者說明來意就能猜出幾分的境界了。著實厲害厲害。
一個冷冷清清的隔斷瞬間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就在所有人都忙得不可開支的時候，隻有那裏最為輕鬆。電話從來都是安安靜靜的，沒有人打出去，更沒有人打進來。
那張沉得跟死水一般的臉上沒有一點色彩。看來擺在他麵前的電腦是根本就沒有開機吧。應該和他右手邊的座機一樣正在沉睡。
“何永才”
這三個字被製成名片掛在他的辦公桌隔斷上。
噢。他就是何經理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有點不想過去了。不是我膽怯，隻是覺得這樣真的會白費功夫的呀。怪不得他親自到各個部門遊說了那麼久還是一個人都沒有找到。
他找我會不會是山窮水盡，奔著死馬總比沒有馬強的念頭來的吧。
袁浩是沒有騙我。正如他預言的那樣，何經理會正兒八經地通過各層領導的同意給我發正式的人事調動令。可是袁浩他真的是沒有計算錯誤嗎？
一百個億的項目就憑我和何經理兩個人真的沒有問題的嗎？！一百個億啊！
什麼概念？！衝著臉麵和排場，誰也不會給一個看起來不怎麼經事的職場新人和一個老大叔出格一百個億吧。就連集團本部都還把他的項目擱淺了呢，還要說別人？光是看臉這一項就鐵定過不了的吧。
一百個億啊！誰會隨隨便便給出那麼多錢？！
算了算了，我看我還是先回去和袁浩商量商量吧。反正調動令上寫著還有兩天的期限。
就在我飛快轉身意欲離去之時，不早不晚，偏偏這個時候從剛才就一直呆呆愣愣坐在那裏的何經理居然說話了！
“喂！你！那個那個——”
他在叫我嗎？一定不是在叫我？一定不是。電梯。嗯。幸虧我也是剛到，隻要電梯門一打開，我就能立即遁走了。
喂喂。電梯快點下來呀。
“你！要去哪兒？！”
何經理的聲音還回蕩在我的耳邊，音線越來越粗狂，聲音越來越大，一副要吵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