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你雙眼,踢你下盤,滾犢子!
我驚慌失措地衝向何經理消失的方向。
通道開始變得越來越暗,越來越暗。
啊!
是很厚的牛皮紙箱做的牆!
額頭上凸起來的包並沒有讓我平靜下來,反而是讓我更加不安了。
因為就在剛才那一陣猛撞之下,這個用牛皮紙箱做的牆倒了下去。
咕咚咚——
光芒霎時間流了出來,同時帶來了一雙雙直勾勾的眼睛。凶神惡煞。一排排被改裝過的煤油燈正燃燒著奇形怪狀的煙霧。隔壁——是一家圍著兩三個痞子的古董店。
“快走!”
何經理大吼著從我麵前飛奔而去。
啊?什麼?走?為什麼?
那三個痞子已經追了上來!
前有虎,後有狼。
跑還是不跑?
跑!
前麵的虎手裏有東西!
後麵的狼已經被何經理一拳打倒了!
哇呀——
何經理威武!
“快,快把這個把臉捂上!”
猝不及防地,何經理把一塊黑色紗巾捂住到我的眼睛上。
捂,捂,捂!
本來狹窄得走不動,人滿為患的小巷現在反而成了對我們最有利的條件。來來往往、擁擠的人群以及見到人就要站起來推銷產品的地攤小販給我們樹立起了一道又一道防禦堡壘,讓我們成功得以逃脫。路邊的咖啡廳成了我們躲藏追趕以及補充能量的好去處。
看著滿桌杯盤狼藉,我疑惑道:“何經理你都做了什麼?他們為什麼追你?”已經全然忘記剛才自己的遭遇。
何經理顯然還沒有完全放鬆下來。他瞄準了時機帶著我從小道回到了山頂小商店。
謹慎收藏在西裝上衣內部口袋中的瓷器現出了它的真容。不出四個手指頭高的窄口淨瓶,穿著一副用青石繪製著常見的小橋流水人家水墨畫。自然氧化的黏土吐著細小精致的氣泡一層層靜靜地折射著光線。經過了幾百年的歲月打磨,變得更加的靈動綺麗。
蠻不錯的。要的就是這個?
隻見皮特埃爾眼前一亮,拿起淨瓶讚不過三秒鍾直接啪一聲把它砸了個粉碎!
啊!
我驚訝著被何經理攔下。
“別激動,別激動。淨瓶裏有一點原料。你看。”
果然!
皮特埃爾已經歡歡喜喜地把它們帶到後麵作坊裏麵去了,隻留下一句“我連夜做,明晚應該可以拿到了。你們不嫌棄也可以住在店裏麵。”
望著滿桌子的瓷片,一塊帶著官印的碎片很快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一個猜想閃過我的腦海。這個該不會是沒有付過錢,強行帶出來的吧。
就在剛才我誤打誤撞把那些用厚實的牛皮紙箱做的牆撞到的同時,隔壁古董店中兩三個正在和何經理討價還價的痞子突然轉頭望向了我。說這是遲那時快,何經理眼疾手快抓住淨瓶就跑了出來!也就是說我的誤打誤撞給了何經理創造了一個機會了。
“這個——這個值多少錢?”我忐忑地詢問。
何經理打著哈欠:“不知道。可能也不值什麼錢。就是他們開價開得高而已。”
開價高?
“開價高你也不能直接搶吧?”
我驚悚著回想那些人的麵孔就覺得哪怕多在這裏呆上一秒鍾都會有危險。
何經理頓時就傻了:“什麼搶?我付過錢的。”
“付過錢你為什麼跑?”
“那——那還不是因為他們想要讓我連帶別的一起買。哎——強買強賣。你還年輕,社會閱曆不夠豐富。這種事情不用管那麼多的。睡吧。”
何經理略顯老道地敷衍著。
真的是這樣嗎?不過好像第二天也沒有看到什麼異樣。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人跑到商店門口晃蕩。
商店的生意好像很冷淡。幾乎沒有什麼人來。偶爾來的也是一些觀光客,瞎晃悠幾下,拍拍照就走了。這就省了很多心思了。
到了傍晚時分,皮特埃爾先生終於從作坊裏麵出來了。
“你們看看。”
他激動不已地推薦著。
即使現在他最需要的是餐飲和水麵。
他不僅把雕像上的裂痕修複了,還順便把雕像的眼睛補上了!
這是一雙迷人的雙眸,和我想象中的一樣。朝氣,是他年輕的標誌。陽光,是他本質的展現。自信,是他魅力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