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宮女除去花霽月的外衣,擦幹淨他的上身,宇文長樂即便捧著藥箱走上前,爾後緩緩打了開,從中一件一件取出器械,逐一排開在一邊的案桌上。
銳利的刀鋒在光線的照耀下,散發著幽幽的寒光,看得人的心頭一陣發悚。
見狀,眾太醫又是一陣不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不知王妃……這是打算做什麼?”
真正上了手,宇文長樂反而不緊張了,見眾人麵帶疑惑,不由笑著勾了勾眉頭,隨口解釋道。
“花霽月被人刺傷了心脈,傷口不小,要想救他,隻能剖開胸膛,將他缺損的心髒修補回去,隻有這樣他的傷勢才能愈合……”
大概是頭一回聽到心髒破了還能補的說法,聽得宇文長樂這樣一說,眾人更加瞠目結舌了,不是很能接受她這種說法,以及她這樣的做法。
畢竟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尋常人哪能接受自己的胸口被人生生的劃開?
也虧得花霽月昏迷不醒,躺在床上任人宰割,要不然……若是被他知道宇文長樂要在自己身上動刀子,怕是不會肯的。
話音未落,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便見宇文長樂從藥箱裏取出一個管子,爾後讓唐扶歌上了床,同花霽月肩並肩躺在了一起,拿管子的兩端紮進了二人的血脈中。
見此情形,幾位太醫雖然不是很明白,到到底是學醫的,多多少少能看出來宇文長樂這麼做的意圖,隻是從未見過這樣的做法,不免露出了幾分新奇的表情,卻是沒有再說些什麼。
看樣子,這個女人倒是有兩把刷子,或許真的有點本事也說不定!
若不然……尋常人哪能那麼輕易地找準血脈,進而紮得不深不淺,精準無誤?
正暗暗琢磨著,又見宇文長樂在準備好一切之後,伸手拾起了桌麵上的一把尖銳小刀,繼而出手如電,對著花霽月的胸膛劈手割開了一道口子。
“你……”
——還真割啊?!
眾人登時撐大了眼眶,被宇文長樂這猝不及防的一刀劃得有些愣神,等到反應過來,便有人條件反射般往前跨了一步,下意識想要阻止她如此“凶殘”的行徑!
然而,不等那人邁開步子,卻是被另一人攔了下來,輕聲道。
“噓……先別著急,你看她下手的位置,刀口的長度,還有切割的手法……看著很是熟練,可不像是生手,而且速度也把握得很好……”
聞言,那人才頓下步子,仔細地觀察了一番花霽月胸前的傷口,繼而微微眯了眯眼睛,頷首稱服。
“是有兩下子!”
如果不是對人體的構造熟人於心,下手不可能那麼精準,不僅避開了所有的要害,甚至連流血的程度都降到了最低!
到了現在,眾人終於收斂了神色,收起了先前對宇文長樂的輕慢之意,轉而換上了嚴肅的表情,開始正兒八經地配合了起來,不敢再怠慢眼前這個令人刮目相看的女人!
所以說,傳聞什麼的當真不可信……侯府七小姐真人不露相,身懷如此絕技,卻被人當成草包花癡,真是瞎了那群人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