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住久了,陳聖濤便慢慢發現這個寺廟中有一個小樓始終是鎖著的。這讓陳聖濤百思不得其解,經過多方打聽,才知道原來這裏似乎關著一個狐妖。讀過一些書的陳聖濤是從來不信這些鬼神之說的。他打定主意要一探究竟,雖然很多人阻止他,但人就是這樣,別人越是阻止你,你的好奇心就會被勾的越旺盛。
幾番勘察之後,他決定在一天晚上去看個明白。
然而裏麵並沒有任何人或者妖怪什麼的,隻是放著一些梳妝台胭脂水粉等女子用的物品,桌椅板凳上都沒有灰塵,看上去像有人常常住在這裏的樣子。
難不成是有僧人將女人悄悄藏在這裏養起來?陳聖濤忍不住這麼想。然而他也沒有真憑實據,況且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色膽包天的和尚,畢竟這種事情是要捉奸拿雙的鐵證的。於是隻能先不聲張回去休息。
就這麼過了幾天,一切似乎都沒什麼,但就在陳聖濤要放棄的時候,卻在一天的上午看到那個被鎖著的樓上赫然站著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子。
那女子看著陳聖濤,那婀娜的身姿和嫵媚的妝容與笑臉,讓陳聖濤一下就被迷住不能自拔了。
兩人就這樣開始眉目傳情起來。
忽然,那美麗的女子縱深一躍,輕盈地從樓上飄然而至,落在了陳聖濤的麵前,這才讓陳聖濤明白,眼前這個美麗動人的女子不是凡人。
女子似乎也看出了陳聖濤的心思,說道:“我是仙人,公子別怕。我們命中有一段姻緣,特來與公子相見。”
那清脆動人的聲音,仿佛有什麼魔力一般,打消了陳聖濤所有疑慮的同時,也打動了他的心。
至此,陳聖濤和女子情投意和地交往著,最後兩人結為了夫婦。
兩人過著不是很富裕但是還算平實自在的生活。隻是每月初一開始,女子都要離開七天。
陳聖濤也問過女子去幹嗎,女子隻是說到泰山娘娘那裏去當差。
閑來無事,陳聖濤便常常四處轉悠,或是在家收拾家務。有一天女子又去泰山娘娘那裏當差去了,陳聖濤則在收拾屋子的時候發現,女子屋裏的角落放著一個箱子。
打開一看,讓陳聖濤大吃一驚:裏麵裝滿了各式各樣的金銀財寶。
這些是她的嗎?她怎麼會有這麼多財寶呢?陳聖濤滿肚子的疑惑,但這些也隻能等到自己的夫人回來了才能弄清楚。於是他又原封不動地放好了。
沒多久,女子便回來了。看著漂亮的妻子,陳聖濤有些感觸:這麼美麗的女子原本可以跟更好的人家在一起,卻願意跟自己這麼一個窮酸書生,自己還有什麼不知足,有什麼好疑惑的呢?
女子也看出來了他的情緒和以往不同,便問陳聖濤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聖濤說:“我今天收拾家務的時候發現娘子有一個箱子,裏麵裝滿了金銀財寶。我在想我這麼貧窮,娘子這麼富有,何不將錢借我一些,讓我做點生意呢?”
女子聽後,沉默了一會兒,微笑著說:“不是我不願意給相公,隻是相公的骨相注定一輩子是貧窮的命運,沒辦法發家致富的。”
聽完,陳聖濤難免露出了一絲失落。女子看著陳聖濤,充滿笑意地撫摸著他不算堅實但十分寬敞的後背,輕輕地說:“但相公也不是一無是處的人啊。相公打開了我裝滿金銀財寶的箱子,卻沒有偷取一絲一毫,這足以證明相公是個品德極為高尚的人。就算相公一輩子過著貧苦的日子,我也願意跟著相公。況且我也有很多錢,足夠養活我們了。”
從此之後,陳聖濤搬出了那個小寺廟,再也不用看那些僧人的臉色生活了。他一切衣食住行所產生的費用都由那個女子一手操辦了。
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
陳聖濤兩夫婦的轉眼就共同生活了一年多。
一天,女子對陳聖濤說:“這些時間,妾身已經用積累的錢財幫相公打點好了每個負責考試的官員,隻要相公前去科考,必定能高中。我先去京城幫相公打點吃住的地方,相公將一切事物安排妥當之後就到京城找我吧。”
陳聖濤問道:“娘子到京城,我去了哪裏找你呢?”
女子說:“相公到了京城之後,就去彰義門,我會叫人在那裏接相公的。”
和夫人分開兩個月後,陳聖濤也來到了京城。京城果然不比揚州的小城。陳聖濤轉悠了好久才找到了夫人所說的彰義門。
不過讓陳聖濤沒想到的是,他才剛到彰義門沒一會兒,本來打算找找看夫人在哪裏,結果就有一個不認識的老仆人上來迎接他:
“主人怎麼這麼久才到啊,夫人等您很久了。”
摸不著頭腦的陳聖濤跟著那個陌生的老仆人來到了一個胡同,隻見那裏坐落著一個十分豪華的大宅院,門口還站著男男女女數十個仆人,都在畢恭畢敬地迎接他,仿佛認識他很久了似的。這讓陳聖濤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被仆人們迎接至大堂當中,陳聖濤看到了別後重逢、日夜思念的妻子。他知道剛才的那些疑惑,自己的妻子必定能回答自己。
屏退左右之後,陳聖濤終於從自己的妻子口中得到了真相:原來,在早些很長一段時間,妻子都變作自己的模樣打點著一切,無論是去衙門賄賂官員,還是去購買豪宅招募傭人,全都是用自己的容貌見人。這些人和扮作自己的夫人生活了一段時間之後,自然就熟識了自己。
女子一再囑咐陳聖濤要記住每個下人的名字,免得別人的懷疑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陳聖濤看到自己的妻子為自己做了這麼多,十分的高興與感動。他決定將自己在紹興的家人都接過來一起居住,便寫了封家書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