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諾一把扯下玉佩,隨即丟向偌汐身體劃過的幅度。
城門漸漸關上,在偌汐的視線中,餘下四位黑衣人的月牙刃一起飛向風諾。
他沒有抵抗,隻是笑著看著偌汐,他說
宛顏,我可以去見沐沐了。
一旁的風念月下巴滿是鮮血,他快速的駕馭著魁殷來抵擋空中的飛刃,哪怕飛刃也貫穿了他的胳膊。
彭,偌汐猛地逼開自己的穴道,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身體摔在皇宮內部的草坪上。
她快速爬起身,半爬半跪地撲向緊緊閉著的妖界皇宮大門,她不停地用手掌一遍一遍的拍打著,聲音淒厲。
“讓我出去!你們的十皇子要死了,讓我出去!讓我出去!”
可是無論她怎麼嘶吼喊叫,城門依舊森然不動。
偌汐抱著身體嘶聲痛哭,腦海中不斷回放著的,是風諾渾身浴血卻麵帶笑容的模樣。
身旁的玉佩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偌汐循著光芒抬起頭,風諾的容顏浮現在玉佩上方。
“不許哭了,我可以去見沐沐了,你應該為我高興才對啊,那裏有我的妻子,有我的兒子,有我的家,我會很幸福,所以不要為我難過”
“宛顏,如果沒有遇到沐沐,我定會愛你到無法自拔的地步,可惜我心底早有一個刻骨銘心的愛人,所以注定沒有餘力去愛上別人。”
“這株還魂草,就當感謝你點醒我的謝禮吧”
偌汐抬起手接住失去光芒掉落的玉佩,神情恍惚。
都是我的錯,為什麼要提議出去皇宮?如果我沒有提議,你是不是還好好的?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即使你不怪我,我也永遠無法原諒我自己。
“宛顏,我喜歡聽你唱歌。”記憶裏,他曾露出過最溫潤的笑容,在月光下灼灼生輝。
偌汐的手掌緩緩合上,將玉佩緊緊捏在手心,淚水順著鼻翼,一滴一滴的打在指縫處,隨即順著縫隙打在玉佩上。
一雙手將她攬在懷中,她緩緩抬起頭,是同樣渾身浴血的風念月。
在風念月身邊,十皇子風諾再也無法睜開雙眼,他就那樣沉靜的睡著,神態安若。
“對不起,我來晚了。”風念月臉上再無笑意,隻是深深的心疼。
偌汐抬起手抓住風念月的胳膊,瞬間溫熱的液體浸滿了她的手,她抬起手輕輕撫摸住風念月因失血過多而微微顫抖著的麵頰,淚水在度奪眶而出。
有三個少年,為了保護她,幾乎獻出了自己的命。
而其中,有一個,已然消失。
偌汐鬆開風念月,爬到身體逐漸沒有了溫度的風諾麵前,將頭緩緩地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傷到這個地步,哪怕是還魂草,都無法來救助。
那還魂草還有什麼用?偌汐把玉佩狠狠一丟,身體無力的趴在風諾的身上,嘶聲痛哭。
身後的風念月身體緩緩的向後倒仰,發出砰的聲響,偌汐抬起頭,隻看見少年毫無聲息的躺在草坪上。
這一回,她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不,她不能眼看著風念月死在自己麵前。
她的手狠狠擊在自己胸口,活活的把唯一一顆狐珠震成兩半,鮮血順著她的唇角溢出,她低下頭吻上風念月毫無血色的嘴唇,白色的光芒在二者嘴唇間灼灼發光。
與上一次給蘇亦晨狐珠不同,上一次,她想的是解脫,這一次,她想的是無論如何不能再讓別人因為自己而受傷。
日後絕對不會再有人,為她而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