鬲璽突然認真的掰過風念月的麵龐朝向自己,眸中深情讓風念月不寒而栗,但是鬲璽下一句話卻是讓他不再恐懼。
“感覺,曖兒就活生生的站在吾的麵前,謝謝汝,和曖兒如此相像……”
“還勞煩前輩就我的朋友”他再度請求著,鬲璽果不其然蹙起眉峰,他手掌一揮,顯然一副雅興被毀的稚童模樣。
奇妙的是葵冀後背的傷口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奇跡般愈合了,偌汐想,不愧是妖界最厲害的的妖怪。
鬲璽的眼睛突然直了,他快速的跪在偌汐麵前,顫抖著右手小心翼翼的抓住偌汐發梢捆綁的發墜。
偌汐僵硬著身體看著眼前性格古怪的少年眼眶通紅,眼淚順著男孩的麵頰滾落,落在偌汐的手上帶著炙熱的溫度,她不由得縮了縮手。
“這發墜……起死回生,治愈百病,為什麼會在汝這裏?”許久,鬲璽突然鬆開手起身背對偌汐,他的聲音悶悶的,偌汐以為他也想要這個發墜。
“這是阿月給我的……禮物”言外之意就是這已經是我的了。
“念月,她說的可是事實?這不是汝母遺物嗎?怎可輕而易舉賜予她人?荒謬!”鬲璽怒氣衝衝的甩手離開。
風念月不可置否的抿了抿嘴唇,跟著走出了冰室。
鬲璽突然反手給了風念月一個耳光,聲音變調“汝可知,那玉墜一旦摧毀,汝就……”
“我自然是知道代價,這發墜的所有治愈能力取決於它的主人,每一次消耗的也是主人的妖力,我都知道。甚至知道,如果發墜上的珍珠一旦粉碎,預示著主人的消亡,我都知道”
“我不知道您是誰,但是您給我的感覺讓我知道您不會害我。”
“我那一次去太子府的時候,已經預料到會收到多少妖怪的白眼和輕蔑,我的人生本就這樣,沒有快樂可言。”
風念月神色平靜,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可是有一個太監,他對我畢恭畢敬,他對我露出笑容,他對我說話,美好的像個救贖。他便是偌汐”
“每一次總是到絕望的時候,救贖才至關重要吧,我刻意偽裝的完美外殼,再碰到她就再也無法維持。”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執著的想去守護一個人,我知道她是我弟弟的手下,也知道她在殺害我的手足,可是當我看到她流著眼淚的模樣,我就把玉墜給她了。”
“玉墜的含義,就是把命交給你。我把命交給偌汐了,所以我不會後悔。哪怕她今天把刀都捅到我胸口了,我也不後悔。”
“是的啊,我愛偌汐,非常非常……”風念月輕輕撫摸胸口,神色溫柔。
是的,如果不愛,又怎麼會放心大膽的把命托付給一個人?
鬲璽沉默片刻。突然就用力笑了,他伸出手捏了捏風念月的肩膀,一句好小子脫口而出,他轉過身,眸中有淚。
曖兒……這便是吾們的兒子,吾們虧欠太多的兒子。如今,他長大了呢。
風念月再度回到冰室,偌汐和葵冀笑得正美,似乎在聊什麼有趣的事情。
也好,偌汐就應該笑得這麼開心,風念月私心的想,如果所有的罪孽都可以替偌汐承擔的話,他情願偌汐永遠是那朵潔白的山茶花,那麼美。
“偌汐,在鎖魔嶺有一隻純陽炙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