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大陸,滄瀾國皇城內,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抬著花轎走在黑夜中,喜氣洋洋。
不同於外麵的歡快氣氛,花轎內卻是一片安靜,因為一身嫁衣的新娘,早已沒了氣息。
靜謐的夜空中,繁星點點,如水的月光照耀著整個滄瀾大陸。
一道紫色的光芒閃過。
容翎睜開眼,看著入目的紅色,淩厲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疑惑,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封閉的空間中,身體隨著身下的木板左右晃動,四周全都是大紅色的彩綢,還繡著丹鳳朝陽的圖案,看到這些,容翎的瞳孔一縮。
這是……花轎!
伴隨著花轎的搖動,容翎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鮮豔的火紅色,明顯就是嫁衣。
嫁衣,花轎,我不是和那些人同歸於盡了嗎?怎麼會在花轎裏?難道說,我沒死,而是……穿越了?
由不得容翎多想,花轎就已經停止前進,緩緩落下。轎簾被人從外麵掀開,容翎麵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既然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就隻能隨機應變,做一個新娘該做的事了。
身邊的喜婆看著上轎前還哭哭啼啼的新娘,如今卻是異常平靜,尤其是那雙眼睛,不同於原來的怯懦,變得淡定自如。
喜婆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卻也沒有說什麼,畢竟新娘的身份特殊,還是不要多嘴的好。
跟著帶路的喜婆,容翎亦步亦趨的走著。
這曳地的長裙,穿著還真是不舒服。
雖然是夜晚,借著燈籠的光芒,容翎還是能看清一些周圍的環境。
正紅色的朱漆大門,幾米高的圍牆,錯落有致的宮殿群在月光下形成一片黑影。
身為古武世家名義上的大小姐,容翎自然能夠分辨出這裏是皇宮。
容翎眼睛微眯,看來,這具身體的來頭不小啊,能嫁入皇宮的人,身份一定不低。
來到一處掛滿紅綢的宮殿,喜婆推開屋門,朝著容翎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
這是,讓我自己走進去?
容翎這麼想著,便抬腿走了進去。
房間的四角立著四根漢白玉的柱子,古色古香的雕花木床,紅色的床幔,床邊的香爐中,飄著淡淡的香味。
大致看了一下房間的布局,容翎的目光被梳妝台上的一麵銅鏡吸引了。
快步走到銅鏡前,看著鏡中的女子,一襲紅色的嫁衣,襯得皮膚更加雪白,如墨的長發高高盤起,雙眸似水,朱唇微抿,一看就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容翎看著這張堪稱完美的臉,有些晃神。
這具身體,明顯不是我的,那麼,我這是奪舍了?
容翎試著運轉自己的內力,驚喜的發現,自己還是有內力的。
太好了,雖然身體不是我的,但是內力還在,雖然隻有一半的功力,但是也不至於手無縛雞之力。
坐在床上,容翎開始思考自己的處境。
我剛剛穿越過來,還不清楚這裏的情況,想逃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難道,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跟一個陌生人洞房?
雖然容翎是現代人,但是還沒開放到可以隨便跟陌生人洞房的地步。
“嘭!”
容翎正想著,房門突然打開,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踉蹌的走了進來。看樣子,應該是受了重傷。
在現代,容翎學習的不隻是古武,由於常年習武,又經常與人打鬥,受傷是在所難免的人所以她特意學習了醫術,而且十分精湛。
月千寒看著屋內的擺設,有些驚訝,自己隻是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沒想到竟然闖進了別人的新房。
看著闖進房間的月千寒,容翎隻能用妖孽來形容他的長相。
棱角分明的臉上,有著俊美的五官,一雙漂亮的丹鳳眼中星眸流轉,帶著幾分嫵媚,修長的眉向上飛揚,硬生生的把那嫵媚壓了下去,變成了邪魅,高挺的鼻梁,緋色的嘴唇,更是錦上添花,讓人看了賞心悅目,難以移開目光。
“你是誰?”
看他的樣子並不像新郎,容翎開口詢問,暗中運轉內力。
被人闖入新房,這女子還能如此冷靜?
月千寒打量著眼前堪稱絕色的女子,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我不會傷害你。”
說完,也不管容翎作何反應,暗自運轉玄力,為自己療傷。
既然他說他不會傷害自己,容翎也懶得理他,但是也並沒有放鬆警惕,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讓她很難相信別人。
就這麼安靜的坐在床上,渾身戒備,觀察起閉著眼睛的月千寒。
這男人雖然身受重傷,有些狼狽,卻難掩身上那非凡的氣質,一身簡單的黑衣,卻被他穿出了雍容華貴的感覺,身上的氣勢讓人忍不住的想要臣服,這樣的人,絕非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