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就是,你打算拒絕孤的條件,直接選擇以身喂蛇嘍?”
說著慕容濯又隨意地揮了揮手,不多時從身後上來兩人,扛著一個蓋著黑布的四方鐵籠,黑布一掀,露出裏麵爬滿的數條手腕粗細的蛇。
那些蛇身五彩斑斕,腥臭異常,乍見陽光和人群,那些蛇一個個繞著鐵籠吐舌長長的紅信,像是下一秒就要從裏麵溜出來一樣。
蘇顏身上疙瘩起了一地,她不怕死人爛人,但是卻也極為惡心這些滑膩的爬行動物。
僵了片刻後,她硬著頭皮道“小人選擇前一個!”
“嗬嗬嗬嗬......”慕容濯笑看了蘇顏幾眼後,低低笑起“既然如此,那麼顏大人,就請吧。”
“是!”蘇顏認命地以劍撐地起身,緩緩走向那停在岸邊的屍體。
慕容濯則是讓侍衛在湖邊拉開了一條線,將所有圍觀的人群攔在了外麵,他自己則是擇了一處地勢較高較蔭涼的空地,翹著腿半躺起來。
......
這邊,蘇顏知道時間不多,也知道自己身無退路,所以專注地思索起來。
她先是問明了仵作張崇良的死因,知道他身上有多處劍傷,其中致命一擊乃是胸前入肺的一刀,再死後被人棄屍湖中。隨後她又喚來晨間發現屍體的中年人,那人說自己是早上從城外挑著貨物進城叫賣,因貨物搖晃潑灑濺上了身所以走到了湖邊想要簡單擦洗的,不曾想就在草叢中碰見了這個東西。
蘇顏仔仔細細地檢查了那個人的手和肩膀,發覺那人手指粗糙,雙肩上都起來層厚繭,確實像是每日擔著貨箱來回奔波的樣子。
她又問了幾個張府商行裏的掌櫃,近日在生意場上有無與人結下仇怨,那些人都齊齊搖頭說張崇良是屬於在燕州出了名的為富且仁,人緣極好,而且他幼時從外地孤身來燕州,白手起家深諳商場中和氣生財之道,因此這十多年來從未與任何人結過商仇。
問完這些,蘇顏走到那被人弄的醒轉過來的張夫人麵前,張夫人年紀約莫四十餘歲,保養良好的臉上如今滿是淚痕,在她的身邊圍繞著幾個美貌的妾室。
那些人一邊自己低低哭著,一邊安慰著張夫人。
看見蘇顏過來,張夫人用帕子擦著眼淚,啞著嗓子悲痛地喊了一聲“大人......”
蘇顏嗯了一聲,問“你家老爺那一日出的門?”
張夫人道“約莫是上月二十日左右,夫君那夜說是月底江州有新鋪開業,他要親自過去看看。”
“走的時候隻帶了馬夫?”
“是的!老爺起家不易,所以日常行事也從來不喜多人隨伺,那李屯在府裏多年,每次老爺出門都是他一人陪著。”
“李屯是何來曆,平素為人如何?”
“大人是懷疑他嗎?張夫人含著淚眼激動道。
蘇顏冷冷看她一眼“直接回答問題!”
張夫人一嚇,忙又道“他是五年前招進府裏的,原本是在前廳做雜役,後來府中老的馬夫年邁回了鄉下,老爺見他平素老實,再加上他以前常在馬棚打下手就提了他管著馬房。至於為人嘛,我身在內院接觸不多,隻是偶爾聽老爺提起說他心思靈巧,今後可以換到鋪子裏跟著跑跑生意什麼的。”
蘇顏聽完,一偏頭招過唐宗來吩咐了幾句,唐宗點著頭去了。
接著蘇顏又問了張夫人和其他妾室幾句,都沒有發現可疑。
眼看著時辰一分一秒過去,那些蛇腥味迎風吹來,腥味夾雜著屍臭,蘇顏隻覺頭痛無比。
偏偏這時,遠遠傳來高台之上那人與幾個女子的調笑聲,不知何時,他那十六人抬的軟轎上已經圍坐了三兩個華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