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從腰間解下隨身帶著的自製輕便鐐銬,走到何升麵前,拉起他的手腕就往上套。
怎知,鐐銬沾手那一刻,那何升忽然雙手用力將蘇顏往外一推,隨即起身,扭腰就往外竄去。
那速度極快,蘇顏一個不妨被他推的退了半步,待她穩住腳步再看時,那何升已然逃至了湖邊,眼看就要撲騰下水。
蘇顏麵色一冷,抬步就追,才追了兩步,就見那何升不知為何凝住了身形,而後競像是背後被一股巨力吸住一般,騰空而起,再砰的一聲,被倒翻著重重甩在了離蘇顏不足一尺的地上。
蘇顏一怔,一抬頭,正好看見隱在人群中坐在輪椅中的一張清輝靜默的臉。
是白玉樓!
......
蘇顏心中一暖,微微彎唇示意後,右手哢嚓利落一聲鎖住何升的手,再用力一踢,將他直直地踢到了那裝滿了蛇物的鐵籠身邊。
那些群蛇被這轟然砸來的一物驚嚇,立刻滿籠地掙紮亂爬起來,還有的直接用腦袋擠著鐵圈,長長地紅信直接往何升臉上舔去。
這一番變故來的突然,也結束的迅捷!
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地看著躲閃不已的何升以及早已癱軟在地的張夫人,可卻唯有慕容濯和宗池眸光有意無意地盯看著方才蘇顏含笑的地方。
可如今那裏除了一個個探頭唏噓指點的普通百姓外,並無他人。
半響後,慕容濯亮著眼眸,笑道“想不到啊,顏大人今日倒真是令孤大開眼界啊。不錯不錯!吳大人,你好眼光,居然攬了這麼一員得力幹將,看來很快我燕州府就可以太平清明了啊!”
那被宗池扇了一耳光的吳忠乍然聽見慕容濯這一聲誇讚,當即激動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不過那眼淚也很有可能是原先額上的冷汗滑溜下來的。
總之就見他滿含熱淚地連連彎腰道“不敢不敢,都是為皇上為殿下效勞。”
“謝殿下誇讚!”蘇顏也淡淡道。
慕容濯笑看了蘇顏一眼,道“孤說話算話,既然你破了此案,那麼孤便恕了你冒犯之罪。”
說著,他又擦了擦手,隨手把那白帕一扔,正在落在何升頭上。
“正好午時,開膳吧!”
“是!”
身後那看守蛇籠的墨衣侍衛一把拎起何升往旁邊一輛寬闊的馬車上一扔,自己隨後也鑽了進去,刀光幾閃。
“啊......”數聲淒厲無比慘叫聲從馬車中傳出。
緊接著,那個侍衛滿身鮮血地從馬車中下來,提起蛇籠掀開一角往馬車裏一塞,同時,旁邊幾個墨衣侍衛利落地從身上掏出鐵釘,眨眼間將那馬車窗簾、門簾釘了個嚴絲合縫,再無一絲空隙。
數百燕州臣民,個個臉色煞白,有那擔心的更是捂眼捂耳,渾身抖如篩糠。
寂靜的雪地裏,隻見那馬車各處激烈的碰撞聲,那各處簾布被人拚命擠壓起伏、再被東西猛地卷走的晃動光影,以及那仿若癲狂,咆哮回旋在九天之中的歇斯底裏嘶吼。
“走吧!耗了這麼久,孤也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