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病死了十多天了嗎?”蘇顏想起多日前南汾縣來報說知府趙新勇常年勞心勞力,突發心悸而亡,消息傳到燕州時,她還替吳忠去吊唁過的。
“唉,別提了,三日前他夫人丁氏來府裏找我,說是蓋棺入殮前收拾東西,結果在書房裏發現一張他之前留下的書信,那信中內容提及說自己可能有性命之憂,所以丁氏拿了那信來找我,我當時看那信中寫的含糊不清所以就給她打發了回去,沒曾想她昨夜居然跑去驛館門口鬧了,而且殿下居然還見了她,如今又點了你的名說要一起去南汾。”
“今日就去嗎?”
蘇顏一愣,那個妖孽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好心管這種事,而且腿腳這麼勤快的人啊。
“不是今日,是現在!我已經讓人把馬給你備好了,你快些去吧!”吳忠又魂不守舍地叮囑道“顏夙啊,你可千萬要盡快破案,還有要一路小心伺候好了啊!”
蘇顏聽著這話忽覺味道有些不對,她問道“大人,您不去嗎?”
吳忠別過眼,頓道“本官還有其他事要忙,就不去了。”
“哦......”蘇顏疑惑地看他一眼,心想,是那位訓了你一通又不讓你去的吧。
不過這樣也好,反正她正愁沒有機會接觸妖孽,這下一起去南汾路上二天倒也正好近距離打探打探。
“那卑職就去了!”蘇顏一拱手,提劍走了出去。
......
吳忠對著眼前空空的大門看了一會,背著手往後院走去。
不一會,隻聽傳來一陣男女對話。
“夫人,我聽說您娘家那個侄女是不是今年正好十六,且貌美如花?”
“是啊,不過......”一個女聲暴起“吳忠你個老不正經的,你這心裏又在動什麼花花腸子呢,這府裏十個姨娘都不夠你睡的嗎,你居然還敢打我娘家人的主意......”然後是一陣辟靂哐啷的花瓶碎地聲、哭天喊地聲。
“好了,別哭了!”吳忠提高音調蓋住那哭喊聲,惱道“我的意思是說......”
“你說的是真的?”女子哭聲立止!
“自然是真的!
“好,那我現在就收拾東西回家要人去......”
話落,房門哐一下打開,一個渾身上下珠光寶氣的婦人咧著嘴笑著走了出來,樂滋滋地走了!
......
燕州 驛館
蘇顏辰時末時趕到了這裏,門口的玄甲鐵衛說殿下正在起身,讓蘇顏在此稍候片刻,蘇顏點頭應了!
巳時末時,一個人又出來說殿下正在用膳,蘇顏又點頭應了!
再然後便是午時,一刻、三刻,直到未時過了一半,才見那位北晉王殿下的金絲黑楠馬車從驛館內姍姍遲來!
昨夜燕州又降一場大雪,今日陰雲蔽日,寒風淩冽,蘇顏手腳早已凍得麻木,不過何時該忍,該低頭,蘇顏心中絕對是清楚分明的。
於是她在腹中用盡自己會的所有罵人的話問候完他全家後,用手輕抖披風上細碎的冰晶,昂首含笑迎上那一眼望去,比吳忠常坐的都要大上三倍不止馬車,彎腰單膝跪地恭敬道“下官燕州總捕顏夙參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