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晉陽侯府傳自天曆開國五大戰將之一的晉陽侯淩烈,此後三百年間淩氏子孫世代承襲候位,並皆在軍中身負要職。大約百多年前,朝中發生過一次奪位之爭,晉陽侯府無辜受牽,後雖新帝即位為其平反,恢複侯爵之位,但族中子弟已近凋零。
時任晉陽侯淩謙性格恬淡,汲取此次教訓後幹脆棄武從文,再三謝絕新帝好意隻在翰林修裏領了個虛職,回家終日隻與些文人墨士相伴,亦或是離京踏遍天曆山水,三年五載方歸。
在他死時,留下祖訓--淩氏子孫,終生不得入兵職!不得入政要五司為仕!
便是此一條祖訓,保的晉陽侯府在後來數次的風雨飄搖中安穩度過了百年。
隻是,得了平安的同時,便也失去了權勢。
如今的晉陽侯府,除了二十三年前出過一個賢妃娘娘外,現任侯爺淩亦安也隻在宮中畫閣裏領了份閑差,族中子弟中也無人出任五品以上官員。
當然,如今的慕容濯,這半個晉陽府人,則算是例外中的例例外了!
此外,還有傳言說,當年老的晉陽侯本是不同意讓賢妃淩姍參選秀女的,可後來卻終究還是送了她去,淩姍入宮後先是封了個賢嬪的份位,二年後又晉為賢妃。
直到再一年後先皇駕崩,賢妃身懷有孕,並在新一場帝位交替中帶著慕容濯存活了下來。
嬌翠說她幾經周折尋到了以前在晉陽侯府伺候過的老仆,知道淩姍是晉陽侯和老王妃的老來女,性子貞靜,平素在府裏也終日隻在閨閣中捧書作畫。
入宮後更是低調,除了偶爾伴駕外,其餘時日也都在悶自己宮裏很少外出,便是其他宮中伺候的人,提起賢妃來也隻是記得輪廓而沒有太大印象。
基本上,如果沒有後來慕容濯的名聲傳揚在外的話,世人們是很難記起先帝曾經還有過這樣一位妃室。
至於她如今的所在,嬌翠說隻能探知賢妃未死,但身在何處卻並不知曉,但卻有三個猜測!
一是仍住在皇宮,二是隱在晉王府裏,最後一個……
蘇顏看著那紙上最後落款的三個字,覺得頗有些意外---浮若寺!
寺廟?天曆太妃,慕容濯的母妃有可能在寺廟裏?
這是演的甄嬛傳嗎?
還是馬震娘娘的武如意啊?
……
一番意外後,蘇顏將視線從信上抬起,眼眸迷蒙望向帳外的花音,想了想,將信遞出“拿去燒了吧!”
花音應了接過,走到暖爐邊掀開銅蓋扔了進去。
蘇顏隔著紗簾看那紙張入爐瞬間幻化成灰,再變成一縷青煙逝而不見---嬌翠沒有提到賢妃的娘家晉陽侯府,那定是嬌翠已經查過確認不在那裏了!
慕容濯的晉王府嗎?--應是也不可能。
自己已經將這裏挖地三尺過,沒發現有中年婦人隱居的跡象,而且就算是慕容濯把守森嚴的院子自己也曾進去過,那裏瞧著也不像住有他人的樣子。
那剩下的就隻有皇宮和浮若寺了!
“小姐是找到新線索了嗎?”花音問。
蘇顏想了想,回她道:“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