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林傲雪被這意外驚得不知所措的時候骸骨突然擰轉了一下直挺挺地坐了起來布滿雜草的臉正對著林傲雪:“為什麼要阻止我!”它突然叫。
它們哪一個才是心魔鬼?!
林傲雪分不清楚隻是驚懼得往後退。而我卻突然意識到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心魔鬼再與眼前這個心髒跳動的骸骨合體否則他們會死無全屍。於是他不顧身後的危險想也不想的把血木劍刺入那顆心髒。
骸骨痛苦的尖叫激烈的扭動把血木劍都帶得脫離了我的雙手。但我趁這個機會深吸一口氧氣然後把那唯一照亮水底的符咒收回塞在林傲雪衣領裏用力一指。林傲雪就被拋出水麵摔在岸邊的草地上。
我屏住呼吸伸中指在自己的眉心畫著符咒以便在這漆黑的河底也能看見東西。他知道必須要拿回血木劍否則他將死無葬身之地所以他顧不得‘以靜製動’的道家至理反過身去找那具骸骨。
可那具骸骨翻騰得如此劇烈以至脫離了石匣在河底狂亂地遊走出瘮人的哀號象是抗衡著極大的痛楚。它試圖用雙手手骨拔開插在心髒上的血木劍但一碰到劍柄就被劍上的淡淡的紅光灼燎得寸寸骨斷隻能徒勞地狂甩身體。
但這也讓我無法下手取回血木劍眼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而氣極了的心魔鬼則從背後不顧一切的靠近憤怒的暴戾之氣把黑色的水流卷成巨大的漩渦把他包圍其中。
“把你的心給我!”水的深處傳來冷顫的聲音。
“有本事自己來拿吧!”他心裏念著知道它會聽到也知道它會再無顧忌。可他必須激怒它這樣他才能為自己爭取到一點機會。
他錯誤的估計了形勢。
他曾以為它隻是分為兩個部分隻要不讓它合二為一就可以取勝但他沒料那具有著鮮活心髒的骸骨是它留在河底修煉的最大部分魂體跟著林峰回去的不過是三魂七魄中的二個。幸好誤打誤撞之中他們找到了之前一直沒有蹤影的心魔鬼的埋骨之地也幸好有這水底的其它鬼魂幫忙把林傲雪和血木劍帶到他身邊讓他及時破壞了並消減了它最強大、最處心積慮但也因為正處於修煉之中而變得最虛弱的部分。可盡管如此手無寸鐵的他也無法對付已經狂怒的惡鬼何況他屏息的最高記錄不過是接近專業運動員的水平――五分鍾。
這五分鍾會決定他的生與死無論如何他要戮力一搏!
我轉過身慢慢地退回到石匣後邊左手還直直的指向水流暗處的異動以備不測。而那心魔鬼見我把自己的地盤當作掩體憤怒得更加厲害變幻成一張巨大的水臉迎頭向我撲來妄圖一口吞下他去。
我不敢怠慢連忙虛空畫了一個‘七星化骨符’直印在邪惡水臉的印堂處讓它在就要吞噬掉自己的一瞬間碎裂成無數的黑色水花。但是我也並不好過水的阻力減慢了他的度屏息和先前的受傷讓他本來就處於下風的靈力更是大打折扣所以他無法抵擋水流的撕扯和摔打一下子被甩落在遠處的淤泥中那個石匣也側倒著砸在他身邊石匣中那許許多多的頭象黑色的蠕蟲一樣爬出來看得人心裏麻癢無比。
更糟的是他落在那具還在亂走的骸骨身側雖然仍刺在它身上血木劍正逐漸消亡骸骨的靈力但我也沒有任何喘息之機立即要麵對那一對沒有了手掌骨的尖尖手臂如匕一樣向自己的身體刺過來。
死吧!一起死吧!
它看不透的眼洞有看不透的恨意森然的牙關出最後的詛咒!
一尺、七寸、三寸、一寸――我眼見那白骨匕就要刺入自己的胸膛拚盡全身的力氣默念咒語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血氣在骷髏頭上。
骸骨向下刺的力量登時輕了卻還沒有完全鬆開。我眼見它雪白的骨架漸漸變成血紅然後翻倒在旁邊象是被無形的重物輾軋一樣抽搐掙紮伴著悲鳴碎裂成粉末!
而那顆詭異跳動的心髒此時雖然脫離了掌握但已被血木劍的熱力吸取得有如枯幹的黑炭。它遊魚一樣有意識的向前遊動了幾米然後停留在水波中‘嘭’的一聲炸為飛灰血木劍也緩緩落在河床上。
我想遊過去把血木劍拿回來可心魔鬼的三魂七魄中剩下的那兩個殘餘魂魄終於又重新聚集成形。它絕望的哀號著變成一隻猙獰的黑手帶著衝天的怨氣和同歸於盡的勁頭一下子打倒我把他臉朝下按在淤泥裏。
死吧!妨礙我的都得死!
它陰沉的笑著加大力量按在我的肩上意圖讓他沒有一絲反抗的機會。
而這一刻我的氣息已經到了極限窒息讓他感到了死亡的臨近。但就算到了這一步他仍然不想認輸不想屈服於惡鬼的壓製個性中堅毅的因子讓他漸漸渙散的神誌仍然在尋找著哪怕最不可能的機會!
他忍耐著胸口和頭部的劇烈刺痛雙手在淤泥中抓著、撐著。忽然他的手指觸到了一個硬物他下意識的緊緊抓住那類似劍柄的冰冷物體反手向按在自己肩上的壓力砍去!
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吼後我才看清自己手裏的是一把石劍上麵的咒文已經被水流磨光但仍舊對這怨鬼有著無以比擬的禁製力。是他無意中或者說是天意讓他找到這把劍這才能把心魔鬼打得象一團黑雲一樣向水深處翻滾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而此時他的周圍出現了各形各狀的數十鬼魂或站或蹲、或哭或笑一個象新嫁娘一樣的紅衣女鬼抱著一個小鬼飄在最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