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阿林一臉的自豪,“邵總出手的事情怎麼可能做不好,他也說等這個事情完全結束,就可以陪夫人去玩兩天。”
許長安臉一紅,擺了擺手:“阿林,別叫我夫人了。”
阿林開車很快,再加上家離機場也不是很遠,很快車就到家門口。看著熟悉的建築,不僅是許長安,就連一直悶悶不樂的許可也露出些笑模樣。
“姐姐,小可要去睡覺。”拎著自己的行李,許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嗯,好。”許長安揉了揉許可的腦袋,“等下吃飯的時候姐姐叫你。”
回過頭,阿林還站在原地。她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公司沒事嗎?”
“夫人。”阿林抿了抿嘴:“如果邵總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希望您能原諒他,畢竟有的時候他也是情非得已。”
這麼一通莫名其妙的話讓許長安有些愣神,扯出笑:“你怎麼突然說這個話?我和阿恒是夫妻,當然會互相體貼包涵。”
“哦,我的意思是邵總常常會忙得忽視一些事情,請您到時候不要責怪他。”阿林連忙改口。
許長安終於笑開,點了點頭:“那是當然了。不過你這麼費心,真是謝謝你了。”
阿林苦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邵晉恒很晚的時候才回來,許長安一直坐在沙發上,大廳的燈沒開,電視微弱的光照的她的臉光影閃爍。
是最流行的一個綜藝節目,喜劇的包裝,卻常常來幾個並不那麼深刻的催淚彈。邵晉恒進來的時候,許長安剛看到一個母親因為丈夫的去世極度絕望,忽視了自己的孩子。心裏頗為感慨,忍不住就想起父親去世之後,薑婷毫不猶豫拋棄自己的往事。
淚水忍不住從眼眶落下,悲傷的情緒瞬間籠罩了她的內心。
邵晉恒看著許長安衝著自己這邊抬起頭,眼眶中盈著一汪清泉。他心頭一動,莫名就想起第一次見到許長安的場景。那個時候,許長安的境況更加窘迫,可即便是那個情況下,她還是倔強地沒有落淚,就像是一隻無法被擊敗的小獸。
“怎麼了?”空曠的客廳,邵晉恒的三個字更是清晰可聞。許長安原本還是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乍一聽見邵晉恒的聲音,頓時崩潰,直接哭了起來。
許長安哭的時候是壓抑著自己的聲音,悶悶的聲音就像是小獸絕望的呻吟。卻讓旁人聽著,心疼。
他放下手中的公文包,走到許長安的麵前,就被她一把抱住。沐浴後清新的味道,在這一個擁抱間竄入鼻息,帶著令人心猿意馬的衝動。
“邵晉恒,我很難過。”許長安的聲音帶著些鼻音,邵晉恒隻覺得胸前濡濕了一片,許長安說話的時候更是有輕微的震動,酥酥麻麻的。
他緊了緊手臂:“怎麼回來就哭?難道舍不得巴黎?”
話沒說完,就被許長安推了一把:“你說什麼呢?真舍不得巴黎,我就不回來了。”
邵晉恒眸子暗了暗:“巴黎,不是有那個金發碧眼的男人?”
“邵晉恒!”許長安氣急,往後退了兩步,“你不要侮辱我!”
房間裏一時間有些沉默。許長安眼眶都紅了,直直地盯著邵晉恒。她早就想到過自己回來可能會遭遇邵晉恒的詰問,但是他這麼說,卻讓她那顆原本就忐忑的心沉到了穀底。
深吸了口氣:“邵晉恒,我跟你說……”剛想坦白自己和大衛莫名其妙睡了一晚上的事情,卻突然聽見房間裏有動靜。許長安猛地瞪大眼睛:“小可!”
拿出備用的鑰匙推門進去,許可坐在地上,一臉迷茫地看著許長安:“姐姐,你們在吵什麼啊?”
許長安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頓時放了下來:“小可,你坐在地上幹什麼?”
許可抬頭看著許長安,半晌,突然哭了出來:“姐姐,我夢到媽媽了。夢到媽媽不要我了,怎麼辦,媽媽不要小可了……”
許長安心裏一酸,上前抱住了弟弟:“小可,媽媽不要小可,姐姐要小可。而且小可現在是大畫家了,也能自己養活自己了。”
邵晉恒站在門口,看著眼前溫馨的場景。原本自己也有一個哥哥,可是到了最後,他連哥哥的最後一眼,都沒見到。
“姐夫。”許可才看見邵晉恒,帶著淚痕的臉綻開笑容,“姐夫,你回來了。”
“小可,這麼大了還哭鼻子。”邵晉恒笑著上前,拿手擦了擦許可的臉,“都是大畫家了,傳出去可不好聽哦。”
許可抽了抽鼻子,又轉向許長安:“姐姐,媽媽什麼時候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