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我要冷水!”她聲嘶力竭地吼了一聲,火燒的感覺簡直讓人難以忍受,甚至連五髒六腑都燒了起來,那種感覺實在是太過難受,就像是置身於火海之中。
她知道自己是被下藥了,而身為醫生,她更是知道自己被下了什麼藥。除了和人交,合,她隻剩下最後一個辦法。
顧可省的手還是死死地拽著許長安的胳膊,眸光更加黢黑,許長安驚叫一聲,下一秒,將出口的尖叫卻被顧可省堵在了口中。
男人有些粗糲的舌頭以不可抗拒的力量侵入她的口腔,空蕩的房間中頓時響起了曖昧的水漬聲。許長安中了春藥原本就渾身無力,這下根本就沒有反抗的力量,任憑顧可省予取予求。
“啊。”顧可省痛呼一聲,鮮紅的血液從他的嘴角落了下來。
許長安的嘴角也是一片鮮紅,嘴裏是一陣淡淡的血腥味。她有些倨傲地抬起頭:“顧可省,不要讓我恨你。”
“長安……”顧可省的舌頭痛的厲害,許長安那一下是下了狠嘴。許長安明明很難受,卻硬生生地撐著,那血除了他的,還有許長安自己的。
顧可省寫了那麼多小說,看了那麼多書,當然知道那種藥對人體的害處,甚至,要是救治不及時很可能就會血脈賁張而死。
“你幹嘛?”許長安拚勁全力甩開了顧可省的手,卻在下一刻又被顧可省握住:“我帶你去浴室!”
顧可省坐在浴室的門口聽著裏麵傳來的水聲,思緒複雜。晚上的事情發生得有些蹊蹺,自己過去的時候許長安就已經趴在桌子上,怎麼可能給自己發信息?所以,很可能就是那個下藥的人給自己發的短信,到底是誰呢?
“啪——”一陣巨大的聲音從浴室裏傳了出來,顧可省猛地站起來,衝了進去。許長安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濕透,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嘴巴青紫。他往前走了兩步,有些顫抖地探了一下她的鼻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邵晉恒瞪大眼睛,一臉驚恐地看著救護車,然後猛地拽住阿林的領口,“那個藥!”
“那個藥沒問題的。”阿林連忙搖頭,“我買的時候特意問過那人說藥是安全的,絕對沒問題,除非,除非……”
“除非什麼?”邵晉恒眼睛都紅了,救護車,顧可省竟然叫了救護車。許長安肯定出事了,他是要折磨許長安,要她感受自己當年的痛苦,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讓她死。
要是許長安死了,自己的報複還有什麼意義?他的計劃都沒有結束,許長安怎麼能死!
“除非服藥的人有心髒病或者血壓病。”
“心髒病或者血壓病?”邵晉恒冷笑了一聲,一拳直接打在阿林的臉上:“如果許長安出事,我絕對會讓你陪葬!”
顧可省緊緊握著許長安的手,卻還是感覺溫度從許長安的身上慢慢流失。從未有過的恐懼攫取了他所有的思緒。
“長安,長安……”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許長安的名字,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安慰許長安,然後寬慰自己。
“你們給我開快點!”顧可省朝著司機的方向喊了一聲,卻在喊出話的時候落下了眼淚:“你們快點,救救她,救救她啊……”
“先生,請您讓一下,不要耽誤我們的搶救。”
顧可省被護士推開,眼睜睜看著他們把各種儀器用在許長安的身上,而許長安就像是一個毫無生氣的娃娃,被他們翻來覆去。
心髒痛的幾乎要麻木,他想上前,卻又擔心因為自己耽誤了許長安的治療。渾身微微顫抖,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顧大神,竟是滿臉淚水。
邵晉恒的車就跟在救護車的後麵,阿林偏過頭,就看見邵晉恒蒼白的臉以及放在身側微微顫抖的手。
“阿林,她會沒事的,是不是?”
邵晉恒努力控製著自己的聲音,卻仍帶著一絲顫音。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輛救護車,從外麵來看,根本看不出裏麵發生了什麼,可他就是有種莫名的心慌,真恨不得不管不顧地逼停那輛車,卻又擔心因為自己的愚蠢導致許長安搶救不及時。
“邵總,我們收手吧。”
阿林沒有回答邵晉恒的話,他跟了邵晉恒那麼長時間,知道邵晉恒心裏受到的是怎樣的折磨。深愛卻不能愛,那種感覺就像是把饑餓的人丟在一個放滿食物的房間,卻告訴你,這些食物都是有毒的一樣。
進一步毒發身亡,退一步,卻要因為饑餓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