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嬰兒床上突然傳來一陣哭泣聲,許長安如夢初醒,推開了邵晉恒,攏了攏自己的頭發:“我去看看泡泡和暖暖。”
邵晉恒的手還保持著剛剛抱住許長安的那個姿勢,突然傳來的空落落的感覺,讓他的心也有些無從著落。
就說不應該早點要孩子的。
心裏悶悶地想,可想到要不是因為孩子,他們兩個也不會再次見到,許長安那麼招人喜歡,說不定馬上就能找一個愛她的人,然後把自己徹徹底底地拋出她的世界之外。
而現在的兩人,不管怎麼說,都已經有血脈的聯係了。
想到這裏,他就覺得那兩個孩子的哭聲是多麼得美妙,盡管看不見孩子的樣子,腦海中似乎也能浮現他們可愛的模樣。
“咳咳!”邊上突然傳來清咳聲,邵晉恒臉上的笑容來不及收,轉向發出聲音的方向:“阿溪,有事?”
“嘖嘖,真是兒女雙全萬事足啊。也不知道你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會有那麼可愛的兩個孩子。”曲溪的語氣有些涼颼颼的。自己以前還想著邵晉恒這樣的性格沒準就是孤獨終老了,誰能想到他竟然一下子就有了兒子和女兒。
一看見那兩個小家夥,他就覺得自己的心都被萌化了。心裏就有些不忿,這邵晉恒也不知道走了什麼好運,不然怎麼可能有那麼可愛的孩子。
邵晉恒原本已經消失了的笑容又回到了臉上。
任何一個家長都一樣,聽到人家讚美自己的孩子,就會有一種與有榮焉的自豪感。
曲溪的目光都帶上了冷風。想著自己連求婚都沒有成功,邵晉恒眼看著就要和許長安複合了。即便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他也覺得自己的內心泛著名為嫉妒的酸水。
男人之間的感情和交際就是那麼直白,有些時候和孩子一樣直接,有的時候,卻像老太太纏腳布一樣,越纏越臭。而最無奈的交往就是,我還和孩子一樣直接,你卻已經纏了無數天的臭腳丫。
邵晉恒看不見曲溪臉上鬱卒的表情,也聽不出他聲音的異樣,自顧自地說:“前兩天還想去買些小孩兒用的東西,我還真是未卜先知啊。”
曲溪沒有理會邵晉恒難得的玩笑,幹笑了兩聲,斜眼看他:“你還記得許安生嗎?”
“許安生?”邵晉恒停下腳步,“就是長安認的那個妹妹?我前段時間聽阿林說她混的還不錯。怎麼,她又出事了?”
說到底,許安生也能算是自己的同謀。當初在許可葬禮上的那一出戲,一直卡在邵晉恒的心頭。丈夫和妹妹的背叛,對她來說,就像是在她的心上狠狠劃了那麼一刀。他不願睹物思人,卻耽於兩人之間的合作,就交代了阿林盡量給她方便。
可是轉念想想,當初簡心怡發瘋,這些事情長安好像都已經知道了。收回思緒,他挑了挑眉毛:“她怎麼了?”
“你知道她現在的男朋友嗎?”曲溪開口,馬上又把話收了回來,“也是,你都把許安生交給我了,怎麼可能知道她的現狀。那個大衛裏斯,還真是撿了個便宜。”
說完,又冷哼了一聲。
自己這段時間也真是忙昏頭了,底下的人又都不和他說。等到他知道的時候,許安生和大衛的事情已經滿城風雨了。
他本來是想要阻止,但是許安生的經紀人卻怎麼也不同意,口口聲聲說許安生剛進這個圈子,腳跟都沒站穩,而這段時間情侶檔盛行。一個優質的情人對她來說,就是一塊強有力的墊腳石。
這些事情原本就是底下人的事情,他不方便去管,就過來跟邵晉恒知會一聲。
邵晉恒點頭。
他和許長安好不容易走到現在這步,而這些人都是曾經配合自己傷害過長安的人,他就擔心長安會觸景傷情,而兩個人危如累卵的感情,也會因為過去的這些事情土崩瓦解。
“你知道就好,人回來了我就不管你們的事情了。”曲溪說完,就自顧自地往外走,一邊有些懊喪地喃喃:“自己的事情還沒解決,光操心人家的事了。”
“滴滴——”剛出門,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喇叭聲,江楓那輛小奔馳打著雙閃,她開了窗戶,從窗戶裏伸出手對著曲溪招了招手。
他原本晦暗的臉色頓時陽光萬裏,衝著江楓的方向快步走去,腦袋探進車窗,就是一個熱情的法式擁吻。
江楓被他親的喘不過氣了,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胸口:“你幹什麼,瘋了?”
“阿恒都有兩個孩子了,我們卻隻有諾諾一個。你什麼時候再給我生一個?”曲溪有些不滿地說了兩句。江楓臉一紅,眼中閃過一道複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