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林看著邵晉恒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頓時覺得自己之前的擔心都是浪費感情。看來邵晉恒心裏早就有了盤算。
“來了來了。”
保姆擦了擦手,小跑著去開門。門外站著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兒。她下意識覺得這老頭兒來頭不小,把門又往兩邊推了推,臉上堆了笑:“請問,您找誰?”
許長安正好抱著兩個孩子出來,看見這陣仗也是頓了頓,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走上前:“邵先生,您進來吧。”
許長安能認出自己,邵良星先是楞了一下,後來想著這姑娘也不是沒見過世麵,認出自己也正常。就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胡鬧!”
在場的人都抬起頭看著邵良星。暖暖和泡泡也是愣了愣,大哭出聲。
邵良星一眼掃向兩個孩子,孩子的哭聲更大了。
許長安哄著懷裏的兩個孩子,直視著邵良星:“邵先生,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如果您不喜歡這個地方,您可以離開。”
“你怎麼說話的?”跟在邵良星身後的人出聲斥責,邵良星擺了擺手,大笑出聲:“你這丫頭還真是夠倔的。這阿恒也是,好端端一個家竟然裝修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這是他的自由。”老頭兒的話讓許長安一陣不悅,出口反駁。
邵良星哼了一聲,指著那兩個保姆:“你們把孩子帶出去,剩下的人退下。”
幾乎是頃刻間,房子裏的人就散了個幹幹淨淨。許長安有些無奈,可這老頭兒實在是強勢,她隻能把手中的孩子交給保姆,也不管那老頭兒,直接坐到了沙發上:“您有事就說吧。”
“也不知道阿恒怎麼看上你這麼個沒教養的女人。”邵良星紅光滿麵的臉青了一半,跟著許長安在她的對麵坐了下來,“貪汙犯的女兒,功不成名不就的腦科醫生,性子又差,除了一張臉有點看頭,真不知道阿恒到底看上你哪一點!”
許長安還真沒想到這老頭兒的嘴巴竟然這麼毒,幾句話就把自己貶得體無完膚。她深喘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展顏一笑:“您剛剛不是說了嗎?他看中我漂亮啊。男人都是下半身考慮的動物,隻要我長得漂亮,別的那些有什麼重要的?”
邵良星看著眼前女人言笑晏晏的臉,再想起昨天晚上錢多多溫順體貼的樣子,越想越覺得這女人不能留。
許長安本來就不準備留了,邵良星這一上門,更是堅定了她離開的決心。說話的時候更是沒了輕重,專門往邵良星的心窩子上捅。偏偏臉上還帶著一絲不屑的笑,看得他心頭火燒得更旺。
兩人唇槍舌劍過招了大半天,邵良星整張臉已經白了一半,“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手中的拐杖搗得地麵“篤篤”地響。
“你給我滾!”
“誰敢讓她滾?”門外突然傳來夾雜著怒氣的聲音,邵晉恒從門後繞了出來。長身玉立肅然站在那裏,臉上是千年不破的寒霜。
邵良星一陣心虛,本來想著趁邵晉恒不在過來威脅一下許長安,誰能想到邵晉恒竟然去而複返,還聽了他們的牆角。
邵晉恒慢慢走到邵良星的麵前,開口:“外公,好久不見。到明市怎麼不和我說一聲,我好讓人接您。”
“你還能想著我?”邵良星冷眼看他,“我在瑞典那麼長時間,怎麼就不見你來看看我?”
“那不是怕打擾您清修。”邵晉恒微微一笑,“不過說起來,您在瑞典好好的,怎麼想到回明市?”
“你這個兔崽子,你這意思是連明市都不讓我回了?”邵良星氣得想打邵晉恒,見他迷茫的眼神,心裏一軟,怎麼也下不去手。
“誒,都說兒大不由娘,更不要說我這個外公。”邵良星哼了一聲,拐杖也在地上跺了跺。當著邵晉恒的麵開口,“你要是心裏還有我這個外公,就把這個女人給我趕出去。”
邵晉恒瞬間變了臉色。
“外公……”
“不需要您趕,如果您真的不想讓我在這裏,我大可以離開。”說完,就要出門找兩個孩子。
“站住!”邵良星一把攔住想要尾隨而去的邵晉恒,衝著許長安的方向狠狠說:“你離開可以,那兩個孩子是我們邵家的,你不能帶走。”
“憑什麼?”許長安的眼睛頓時紅了,“是我一個人生下兩個孩子的。我十月懷胎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時候,你們邵家的人在哪裏?我在產房兩天兩夜疼得打滾的時候,你們邵家的人在哪裏?孩子剛出生肺炎,我守在病房徹夜不眠的時候,你們邵家的人又在哪裏?哪怕有一次你們出現在孩子的成長軌跡中,我都能和和氣氣地坐下來跟你們談話。但是事實證明,沒有。所以我也沒有必要和你們討論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