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過去。”許長安一推邵晉恒,想要從他的懷中掙脫出去。邵晉恒手鬆了鬆,許長安就是鑽了出去,朝著幾個人消失的方向跑去。
“阿林,走。”
一群人浩浩蕩蕩到了遊輪的天台。不少人已經圍在了甲板上,仰頭看著遊輪的最高處。
許長安心跳驟停,江楓被鄭世茂掛在桅杆上,她本來就被下了藥,這個時候更是搖搖欲墜。
而諾諾則是被鄭世茂抱在懷中。他整個人已經陷入了一種非常癲狂的狀態,雙目赤紅,頭發淩亂,根本就沒有許長安第一次看見他時那種風度翩翩的樣子。
“你不要逼我。”
鄭世茂手中的刀子泛著寒冷的白光,曲溪臉上的表情十分冷峻,目光中透著煞氣。
“你把刀子放下來,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好談。”
“你把我當傻子嗎?把刀子放下?把刀子放下我就完了,你真以為我傻嗎?”鄭世茂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原本聽那個女人的話,以為能用江楓和諾諾狠狠賺上一筆的,卻沒想到還是被邵晉恒和曲溪給攪黃了。
一想到這裏,他就愈發憎恨眼前的這兩個男人,恨不得將他們一口口生吞下去。既然這樣,那就同歸於盡吧。
鄭世茂的嘴角突然露出了一絲十分詭異的笑容,許長安趕到的時候,正好看見他臉上奇異的笑容。
“曲溪!”她尖叫一聲,卻被人一把拽到一邊。抬頭,就看見一雙湛藍的眸子。大衛對著她搖頭:“這個男人已經瘋了,你這樣隻會刺激到他。”
“可是他!”許長安的手顫抖著指向鄭世茂,他已經把自己的外衣解開,外麵是一圈的炸藥。
遊輪本來就停在岸邊,不少人紛紛朝著岸上撤離。而張國發帶著的特警也已經到了甲板,一個個蓄勢待發,看著桅杆上的三個人。
“你放心,他不敢的。”大衛安慰著她。看見許長安的這個樣子,他不由想起了另外一個人——許安生。
心裏那種糾結的情緒讓他有些難受,忍不住回頭。許安生就站在他們的身後,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放手。”許長安另一隻手被人抓住,邵晉恒根本不去看大衛,隻是低聲說了一句。大衛一愣,手已經放開了。
邵晉恒把許長安往懷裏一帶,就朝著岸邊走去。
“你幹嘛?”許長安有些抗拒地停住了腳步。
“這裏太危險。”邵晉恒不由分說,拉著許長安就往岸邊走去。不管鄭世茂會不會引爆炸藥,但是他身上帶著的炸藥,足夠炸平這個甲板。
“不行,我要留在這裏,江楓和曲溪還在上麵。”許長安推著邵晉恒,“要走你走,我沒有你那麼鐵石心腸。”
邵晉恒的腳步一頓,突然之間笑了:“你說我鐵石心腸?”似乎是太過不可置信,他又咬牙重複了一遍:“許長安,你說我鐵石心腸?”
“反正,我就要留在這裏。隻要江楓不救出來,我就要留在這裏。”邵晉恒的表情讓她有些害怕,卻還是固執地想要留在這個地方。
“你死了,那我們的兒子和女兒怎麼辦?”邵晉恒冷聲質問。許長安一愣,突然之間說不出話來。
是的,她還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暖暖和泡泡才八個月,如果自己留在這裏,邵晉恒肯定也會留下來。萬一鄭世茂點燃了炸藥,那暖暖和泡泡肯定會同時失去自己的父親和母親。
心裏糾結成一團,許長安看了一眼邵晉恒,又看了一眼江楓,剛想說話,就覺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把她抱到安全的地方。”邵晉恒小心翼翼地把許長安送到阿林的手中,有些不舍地摸了摸她的臉。
“邵總,那您呢?”阿林強忍住心裏的悲痛,“我留下吧,您帶著許小姐走。”
邵晉恒眼睛又不好,在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危險了。
“上麵,一個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一個是長安最好的朋友。不管是誰,我都不能放下。”邵晉恒苦笑,“阿林,你覺得我有什麼理由離開。遺囑我已經立好,你把信給我媽,她會安排好的。”
說著,推了一下阿林:“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幫我照顧好長安和兩個孩子。”
許長安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她睜開眼,看著熟悉的房間。這是邵晉恒的房間,她來過一次,印象卻是十分深刻。
邵晉恒。
當這三個字鑽入她的腦海,忍不住就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
是邵晉恒把她給打暈了,那邵晉恒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