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漸漸遠去,邵晉恒撐著身體從床上下來。窗戶突然傳來敲擊的聲音,他挑眉看向窗戶的位置,兩道人影出現在窗外。
“果然是禍害遺千年。”先進來的是那個在舊倉庫的男人,跟在他身後的則是Tony。看見邵晉恒,Tony冷哼了一聲。
一想到這男人壞了自己那麼大的買賣,他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Tony。”那個神秘的男人有些不高興地看了他一眼,“邵總那麼大方,這麼點錢不在話下,是不是啊,邵總?”
看著男人盈盈的笑顏,邵晉恒也笑了笑:“當然,小蝴蝶。”
男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我叫奉為迭,不是什麼小蝴蝶。”他也很鬱悶,自己這行駛時奇怪了點,但是取個不奇怪的名字就好了。偏偏他爹當年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取了這麼一個破名字,導致每個人都叫他鳳尾蝶。
可憐自己好好的一個大男人,卻取了那麼娘炮的名字。邵晉恒更是過分,竟然直接叫自己小蝴蝶。
牙齒磨了磨,他轉身:“Tony,我們走。這男人沒救了,就讓他在這裏和這個壞女人在一起吧。”
以邵晉恒現在的身體狀況,絕對是出不了這個大門的。都這樣了,這男人竟然還這麼欠扁。
Tony笑吟吟地跟上去,還沒走兩步,就被邵晉恒叫住:“許長安,怎麼樣了?”
“你視力恢複了?”奉為迭沒有回答邵晉恒的問話,反而是湊近了點,上下打量著他的眼睛。
“你先回答我的話。”邵晉恒皺眉,看著奉為迭的臉,“這麼多年你還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娘。”
奉為迭臉都青了,悶聲:“Tony,這人病入膏肓了,我們走。”
“你那錢,我不賠了。”
幾個字,就讓奉為迭的腳步停了下來。
邵晉恒和他是在國外留學的時候認識的。這男人家世不錯,可偏偏十分吝嗇。當然吝嗇的人邵晉恒也不是沒見過,那個從小一起長大,後來還和他搶老婆的顧可省,也是典型的葛朗台。
可是這男人他不僅吝嗇,還斂財。
就像是這輩子沒見過錢一樣,所有賺錢的事情,不管合不合法,他都要去做。也是因為這樣,才會有那艘遊輪的事情。
看著他停下來,邵晉恒微微一笑:“所以,你現在可以給我講講是什麼情況了。”
“那群老頭子。”邵晉恒心裏又是欣慰又是心疼。他之前還擔心許長安是真的不愛自己,那對於自己的那些“遺囑”,沒準就一把火燒掉了。
但是卻沒想到,許長安竟然會代替自己去。在看見奉為迭給他看的許長安走出邵氏的照片,那消瘦的身影讓他鼻子一酸,這麼個大男人差點就哭出來了。
奉為迭嘖嘖了兩聲:“邵晉恒,你這輩子算是栽了。”
他也不生氣,反複摩挲著手上的照片。失明了那麼長的時間,他終於又看見了許長安。還是一樣的眉目如畫,一樣的讓他心醉不已。
“人來了。”Tony突然開口,邵晉恒把照片收到了自己的懷中,瞥了奉為迭一眼,“現在你可以走了。錢等我回到邵氏再給你。不過我要是回不去……”
意味深長地看了奉為迭一眼,他一愣,瞬間把自己的胸膛拍的嘩嘩響:“回不去?怎麼可能,有我在你就不可能回不去。”
許長安坐在卡座,外麵是喧嚷的音樂聲,好在這個地方隔音效果不錯,在這裏麵也聽不太清楚。
大衛來得很快,進來的時候還有點喘氣。
看見許長安,他舒了口氣。
剛剛收到許長安的短信,他還以為是看錯了。卻沒想到,許長安竟然真的會在這裏等自己。他覺得頭頂似乎有萬朵煙花綻放,渾身的血液都往臉上湧。
“長安,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大衛站定之後,忍不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
許長安對著他笑了笑,然後指了指麵前的位置:“坐吧。”
大衛在她的麵前坐了下來,兩隻眼直直地看著許長安。
“我找你,是想知道那天的事情。”許長安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口。
“哪天?”大衛還沒有反應過來,看了眼許長安臉上的神情,原本興高采烈的神色頓時變得有些萎靡:“我聽說邵晉恒失蹤了?”
“那天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聽到大衛的話,許長安的心裏先是有點失落,但是還是抱著一些幻想。
“那天我離得遠,看得也不是很清楚。邵晉恒衝上去的時候,那個鄭世茂正準備按下開關。後來他們掉下去之後,就爆炸了。”大衛努力回想著當時的場景,問她,“當時曲溪離得近,他應該看得比較清楚。你為什麼不去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