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屠龍刀裏現出了一個小孩之後,島上的大人們由一開始的各種不相信和各種猜測,變成了如今的習以為常,以殷素素的感受最深,最濃烈。
具體表現為,半夜她睡得正香的時候,耳邊就會傳來兩個小孩嘀嘀咕咕的說話聲,雖然音量不大,但她還是會被吵醒。殷素素從沒有如此期望過她的好耳力能不存在。睡覺被吵醒的人是痛苦的,睡覺被吵醒的女人是非常暴躁的。
於是,在幾次想著“我不能對兒子發飆”的自我調解之下,因為嚴重睡眠不良而導致皮膚不好的母親大人發飆了。
當晚吃過晚飯,殷素素右手提著兒子,左手提著屠龍刀,身後跟著一隻白熊,不顧丈夫和大哥詫異的眼光,把這幾隻都送到了謝遜的住處。
回來後,也隻是淡淡道:“大哥,以後無忌都跟著你睡好了。”
張翠山和謝遜對“視”一眼,都感到莫名。隨後,謝遜“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便起身離去。
等謝遜走了,張翠山才道:“素素,怎麼了?你不是原來還和我抱怨無忌與大哥親,不與我們親嗎?怎麼這會又把無忌送過去了?”
殷素素麵無表情地收拾碗筷,冷冷道:“他們太吵了。”
“……”張翠山表示不解。
被扔在了床榻上的張無忌,看了看蹲在一旁的白熊,又看了看同樣被扔在了床塌上的屠龍刀,眨著眼睛疑惑地自言自語:“娘親怎麼了?”
鄭小風作為婦女之友(並不是),自然明白殷素素這是怎麼回事,睡眠不好是女人的十大殺手之一,殷素素沒有在半夜被吵醒的時候給他和張無忌一人一頓胖揍,已經是很溫婉的了。
其實,鄭小風表示自己很冤枉,“半夜變人自動醒”的這種症狀,不是他獨屬的嗎?可是為什麼張無忌也像是被傳染了似的,他醒了翻個身,都能把他給驚醒了。
然後就是問他是不是要尿尿,並且一副要掀被子起床的助人為樂模樣。鄭小風表示他都已經快要不食人間煙火,連辟穀丹都不需使用,羽化成仙了,上麵不進,下麵有個鬼可以尿啊!
當然,這麼粗俗的話他是不會說出口的,鄭小風也隻是無奈地把被角給奪回來,然後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不用了,我不要尿尿。”
可張無忌卻忽然掀開了被子,自己跳了出去,“那我去了。”
鄭小風一愣,沒明白他想要幹什麼。直到看著張無忌睡眼朦朧地從床榻下掏出了一個夜壺,耳邊響起一陣“稀稀噓噓”的聲音,他才知道張無忌說得是什麼。
鄭小風不由一陣黑線,然後更讓他黑線的還在後麵,張無忌解決了生理問題,也不知是被凍得清醒了,還是尿完舒暢了,竟是沒有了困意,一副要和鄭小風促膝長談的架勢、大有十萬個為什麼的好奇寶寶的神韻。
比如——“小風,你是屠龍刀的時候需要吃飯嗎?”
“……不需要。”
“為什麼?你不餓嗎?”
“不餓。”
“那你不吃飯要怎麼長大呢?”
“不知道。”
“為什麼不知……”
“停!”鄭小風忍無可忍地打斷,“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話說張無忌,你不困嗎?”
“不困啊!”張無忌笑道。
“@#¥%”
張無忌:“小風,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