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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聲穀闖進營帳時宋青書猶在凝神翻閱手上拿著的一卷書冊,他的手邊擺放著酒壺酒杯,杯中盛放的水酒正散發著嫋嫋酒香。借著營帳中的燭火看他,當真是人如美玉、秀潤天成。看著他這副衣不解甲的模樣,莫聲穀心頭高熾的怒火忽然往下壓了壓,他走上前沉聲道:“將王顯忠交給空聞大師是你的意思?”
宋青書好似這才察覺到莫聲穀的出現,隨手放下書冊,翻出一隻新酒杯,拿起酒壺將其滿上。他的身上還穿著鎧甲,可習慣使然,斟酒時左手仍是略略擋了擋右腕。接著便拿起兩隻酒杯站起身,將其中一杯遞給了莫聲穀。“這杯慶功酒,七叔想不到這麼快我們就能喝上吧?”
莫聲穀完全不做理會,隨手自宋青書的手中拿起那隻酒杯擺回案上。“我在問你話!”
宋青書靜默地望了莫聲穀一會,自顧自地將屬於自己的那杯酒一飲而盡。“是我的意思。”
“王顯忠死了!”莫聲穀望著他冷冷地道,費了老大的力氣才壓製住心頭怒火。
“意料之中。”宋青書卻是連眉毛都未曾動得一動。
“為什麼要這麼做?”莫聲穀一字一頓地言道。
宋青書又坐了回去,背脊輕輕地往椅背上一靠,輕描淡寫地回道:“王顯忠殺了六大派那麼多人,七叔以為還有誰能救他?”
“你能救他!”莫聲穀毫不遲疑地回道,“是你俘虜了他,他的生死你能做主!王顯忠是忠義之士,你本可以不殺他!”
宋青書靜默許久,忽然低聲道:“對誰忠義?”
莫聲穀猛然間啞口無言。
“七叔,我是武當的人不是明教的人。”宋青書輕聲言道,頓了頓,又滿是嘲諷地道,“若是有人覺得他死地冤枉,韓山童為何不來?楊逍為何不出現?”
“強詞奪理!”莫聲穀怒聲道。“正就是正、邪就是邪,忠義就是忠義!”
“戰陣之上,無分正邪,唯有敵我!”宋青書斷然道。
“你可以殺他,在戰陣之上;你俘虜了他,你可以將他明正典刑。可你不該讓他這樣死!青書,你以為七叔不明白你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讓各派掌門支持你繼續用兵?”莫聲穀雖與王顯忠早有交情,可這份交情也絕比不上師門榮辱,比不上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宋青書。他雖痛心王顯忠之死,可卻更痛心宋青書在這件事上表現出來的謀算人心的本事。
“七叔既然明白又為何強求侄兒?落日崖雖已攻下,其後卻仍有鷹嘴崖、天門崖,仍有明教五行旗、五散人……”
“道理雖如此,事情卻不該這麼做!”不等宋青書再行狡辯,莫聲穀已然出聲打斷他。莫聲穀不願再多看他一眼,隻好望著幾案上擺放著的鬼麵麵具。那張麵具做工精美,看起來是那麼地逼真而妖異,就好像……就好像是他師侄的另外一張臉。莫聲穀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拿起那張麵具擋在宋青書的臉孔前。“青書,你戴上這張麵具就不是你了……”
宋青書在麵具背後默默閉了閉眼睛,沒有做聲。
“一年前,你以三千民壯大破元軍二萬人馬,你太師父和你爹爹不允許你再掌兵。”不知為何,莫聲穀竟在這個時候想起了一年前的往事。他曾經很不能認同師父和大師哥的決定,可到現在竟也隱隱明白了他們的用意。“這個決定,是對的!”他隨手扔下那張麵具,一掀帳簾,揚長而去。
被丟下的宋青書在莫聲穀身後呆了一陣,轉身抄起另一隻酒杯將杯中物一口灌下。他隨手拿起酒壺想再給自己滿上一杯,手腕在半空中微微一頓,竟是感覺到了腕上那隻精鐵所鑄護腕沉甸甸的分量,又忽然狠狠地將酒壺砸在了地上!
“哎喲!宋師兄好大的火氣!”趕在莫聲穀身後進來的馮默之跳腳躲開了自地上飛濺而起的酒壺碎片和酒液,滿是好奇地追問。“怎麼了?頂撞七師叔?好大的狗膽!”
宋青書平了平心頭的怒火,仍沒有回頭看他,雙手撐著幾案,沉聲道:“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