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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又行得十數日,趕至臨近河北的一處大鎮上。方至城門口,眾人便見到城門邊掛著兩幅畫像,一副是莫聲穀,另一副自然是宋青書。宋青書在馬車裏一見這兩幅畫像,麵色便是一沉,低聲言道:“王保保沒死!”唯有王保保保住性命,元兵方有閑情通緝他與七叔;若是王保保死了,那便該是汝陽王親自點兵攻上武當。

宋青書所料沒錯,王保保清醒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令元軍將通往鄂湘兩地的道路統統封死,又命人下發海捕文書四處搜索。莫聲穀當日若是不曾聽宋青書所言往大都去,而是返回武當,隻怕此時兩人俱已是王保保的階下之囚。

然而元廷九十多載的江山社稷,官員爭權奪利、元兵作威作福,吏治敗壞、軍紀廢弛,王保保縱使發出海捕文書,在守門朗官的眼中也不過是廢紙一張。奚大夫建議莫聲穀與宋青書一同藏身馬車之內,熟門熟路地給守門朗官塞了一錠銀子,這便大搖大擺地進入鎮上。

幾人趕著馬車行了一段,不久便見到一處客棧在望。這幾日雖說宋青書已醒,可因傷勢過重一直不得動彈。範遙與莫聲穀的廚藝又俱是差強人意,他們在山間行了數日嘴裏幾乎沒淡出個鳥來,見到有客棧,頓時一陣心喜。縱使鎮外便掛著海捕文書,此時卻也顧不得那許多。不一會,奚大夫抱著融陽、莫聲穀抱著宋青書率先進入客棧,範遙則將馬車駕至了客棧後院馬棚。莫聲穀要了三間上房,便要將宋青書送回房中。

宋青書這些天日日躺在車廂內,早已氣悶不已,聽聞莫聲穀令小二將飯食送至客房,他急忙伸手拽拽莫聲穀的衣角,輕聲道:“七叔,坐外麵吧!”他見莫聲穀望著他微一挑眉,又補充道,“範右使與奚大夫仗義相助,我們還沒謝過呢!”

莫聲穀哪裏不知這是宋青書的借口,隻是想到他自幼活潑好動,這幾日卻被拘在馬車車廂裏不得動彈也是可憐。他沉默地凝視了宋青書半晌,忽而問道:“你坐得住?”宋青書背上的刀傷深可見骨,剛醒時便是扶他坐起身都難。這幾日雖說稍有好轉,可也不耐久坐。

宋青書見莫聲穀神色鬆動,忙不迭點頭,連聲應道:“坐得住,坐得住!”

莫聲穀見宋青書目光祈盼地望著自己,不由微微一歎,隻道:“若是覺得不適便說話,你若敢瞞著我,傷勢未痊愈之前可別想出門了!”說完,又轉頭對小二吩咐道,“便在外麵設下酒席吧!”

宋青書一聽莫聲穀吩咐小二備下酒席,頓時麵上一喜。原來他有傷在身,奚大夫親口吩咐了飲食要清淡,是以這幾日融陽喝米湯他喝粥,可謂是相得益彰。莫聲穀等人每頓還有獵物野味開葷,尚且要抱怨嘴裏淡出個鳥來。可與宋青書相比,莫聲穀等的那隻不過是隻小麻雀,宋青書的那隻可實實在在是隻大鵬鳥!然而當宋青書在桌邊坐定,眼見小二按奚大夫與莫聲穀的吩咐端上來一碗湯藥一碗白粥,他才意識到自己著實是高興地略早了些。莫聲穀答應了他坐外麵,卻實在不曾答應他可以與他們一般飲食。又看到連融陽也被範遙抱在懷裏,拿筷子沾了酒水嚐味,他的心情更壞,隻怔怔地望著麵前那碗混著人參的白粥發愣。最終仍是莫聲穀心軟,在征詢了奚大夫之後,又令小二送上了一盤炒青菜,且特意說明了少油少鹽。

小二將那碟跟白水煮的差不了多少的炒青菜送上後,莫聲穀親手將其端到宋青書的麵前,柔聲道:“趁熱!”

宋青書難以置信地望著莫聲穀,半天才抖著雙唇擠出一句:“七叔,你可真是我親叔!”宋青書雖說嗜甜,可這個時候哪怕來碟鹹菜也比這炒青菜強啊!

宋青書此言一出,範遙與奚大夫同時竊笑。他二人對宋青書也算熟悉,深知他生性機巧滑不留手。然而長幼有序,這宋青書縱有萬般能耐,在一板一眼的莫聲穀麵前偏偏半點施展不開。果然,莫聲穀隻輕聲問了一句:“你是不是累了想回房休息?”宋青書即刻啞口無言,乖乖地端起了麵前的白粥。

宋青書心知隻要他一喝完麵前的這碗白粥,莫聲穀便立即要送他回去,是以一直磨磨蹭蹭,一碗白粥用地比姑娘還斯文了三分。便是連趁莫聲穀與範遙閑談,偷夾一筷鴛鴦煎牛筋,最終又被莫聲穀識破打了回來,引得範遙與奚大夫同時捧腹大笑,他也仍厚著臉皮堅持著坐在桌邊東張西望,就是不肯回房。